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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聞賢點點頭:「朱印船上的貨,也是李公子買,這倭船帳簿我那日便已經扔了入海,現在是沒有的,都是由你來做,陳兄弟若是做得好,你自己做海商的本錢都可以掙出一半來。」
陳新知道宋聞賢意思,就是要讓些價給李國助,然後陳新做個假帳,他與陳新兩人吞掉部分貨款,陳新看他說的直白,也毫不臉紅:「宋先生放心,我省得如何做,到時少不了先生一份辛苦錢,只是點貨時還要先生在場,以封他人之口。」
「自然,我估計李國助還要來找你,若是方便,到時你可以先與他說好這事。若不方便,就由我去找他。」
陳新一邊點頭一邊看周圍,這宋聞賢看著斯文,其實也是一肚子壞水,難怪他學啥好學問都是落個道不清。兩人一路貨色,幾次試探後已經狼狽為奸,最妙的是現今這兩個管事的都不是貨主,正好勾結起來。
而此事宋聞賢一人做不了,必須陳新這個財務配合,陳新一個人也別想獨吞,必須宋聞賢這個挑頭的來封他人之口,陳新不知道趙東家臨終到底跟宋聞賢說的什麼,當日其他人都在悲傷的時候,宋聞賢就首先尋到倭船帳簿,並扔入海中消滅了證據,然後又在海島上說當初曾在趙東家面前為自己美言,跟自己拉近距離,如果宋聞賢在趙東家受傷的短短時間內就已經計劃好了今天的收入,那他的心機其實遠在自己之上。
陳新見到盧驢子從一間屋子走出來,他當時右膀子捱了一刀,不算重,也一起送來了這裡,陳新正打算過去,旁邊宋聞賢卻突然又問了一句:「陳兄弟你說鄭一官招安做官軍有許多好處,你為何自己不弄個官軍噹噹呢?」
陳新愕然轉頭望著他,喃喃道:「對啊」。
第三十五章 最關鍵的人
果然如兩人所料,晚飯前來了一個李國助的隨從,沒有進屋,讓侍女悄悄進來請了陳新和宋聞賢,只是宋聞賢沒想到自己也被邀請一起。兩人分頭出門,跟著那隨從又到了中午的那院落中。
這次李國助在門口等候,見他們來了,遠遠的就抱著拳迎了上來,那新右衛門仍如尾巴般跟在後面。
李國助客氣的將兩人迎入,這次換到一個小點的房間,侍女來倒上清茶,李國助揮退侍女後,對兩人客氣的道:「打攪兩位休息,實在不該,但今日陳兄所說實在令我輾轉難安。因為陳兄是財副之故,現在你我正在交易中,未免給陳兄引來疑慮,又特別請宋兄作陪,冒昧之處請多諒解。」
說罷對著兩人鞠躬,宋聞賢忙道:「李公子客氣,你我多次合作,我們都是瞭解的,陳財副的人品連趙當家以前也是讚不絕口,我在不在都一樣。」他口中如此說,但是也沒有走的意思。
李國助客氣完畢,迫不及待的對陳新道:「陳兄下午所說鄭一官招安一事,我按陳兄的條理一想,確實大有可能,這次奴酋攻打錦州,雖然結果還不知道,但朝鮮今年被攻下後,奴酋確實能將更多兵力用於大明。大明江南富庶,財賦重地,是決計不能亂的,一旦鄭一官在東南作亂,朝廷確有可能進行招安,便如陳兄所說,有錢有兵,又有了官身,便再難對付他。如此想請問陳兄,有沒有什麼法子可以解決?」
陳新知道鄭芝龍後面的事,算是開了金手指,此時早已智珠在握,他最想做的是維持好眼前這個李國助的關係,因為他只認識這人,而不認識鄭芝龍,如果眼前坐的是鄭一官,讓他對付李國助,他同樣會答應,只要能對他自己有利。
陳新從容的一笑,淡淡道:「李公子此時想的是否是盡力阻止這鄭芝龍招安?」
李國助微一錯愕:「是。」
「那小弟建議李公子,現在該做的是,樂見其成。」
李國助猛地站起,又坐下,想了想道:「陳兄意思是招安未必如我們所說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