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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子,福船上白生絲六十擔、黃生絲二十擔、白綢一萬七千匹、紗綾一千二百匹、綸子七千匹、紅綢五千匹、天鵝絨三百斤、瓷碗一千五百件,與貴屬計價銀十萬零八百九十兩。」
李國助看看隨從,那人點點頭。李國助便又示意陳新繼續。
「今日倭船胡椒一千三百擔,交趾吉貝布一千六百匹,朝霞布三百匹,胡絲兩百擔,加上沉香、乳香、龍誕香香料,計價銀九萬九千一百兩。」
李國助在與隨從核實一遍後,讓隨從退下,自己拿了帳簿,開始拿個算盤打起來。核算完後,低聲對陳新和宋聞賢道:「二位,便按我們前日商議,福船貨按全額,十萬零八百九十兩,倭船貨價九成,我湊個整數,就給九萬兩。你們這兩日選的沙魚翅、海參、幹鮑和倭刀、值銀兩萬八千兩。我總計給十六萬兩千八百九十兩,你們帳上的事便自行處理。」
宋聞賢和陳新滿口答應,李國助又問:「銀兩放到何船?」
兩人對望一眼,齊聲道:「都裝。」
一擔擔的白銀從倉庫搬出,裝入兩船,俵物和倭刀全數裝入朱印船,登州兩位大人的銀兩裝在福船上,趙東家的貨物和倭船貨物變賣的銀兩都裝在倭船上,兩人的計劃是,只安排五六人在倭船上,都是相對親近陳新和宋聞賢的人,這樣減少其他人發現多出三萬兩白銀的機會,回航時與福船一道,也可以保障安全。到登州後,福船就不再前行,打發韓斌等人回登州,朱印船直達天津,宋聞賢也隨船到天津分贓。
陳新已告訴宋聞賢自己打算做海貿,這破爛的朱印船修理一下,還是可以用的。只是到天津後要停靠,還需要宋聞賢找那位天津的大人打通關係。
兩人點完銀子,不敢離開,就在船邊守著,陳新到艙中拿了一塊李國助的銀錠出來,成色還不錯,但也不是十足的白銀,夾雜了少量其他金屬。宋聞賢看他樣子,笑道:「這倭國丁銀成色算不錯了,比我大明市面的大多銀兩足色,往年間『吹拔南釕』就更好,可惜這些倭寇不準再用。」
陳新有點驚奇道:「原來還有更好的銀,不知這倭國還有何好東西?」
「其實銅也是不錯的,倭國銅多,運回去做成銅錢,又可收數倍之利,可惜這幾位大人對此並無興趣,每趟都要收現銀回去,失了一大財源。其他便是鉛、硫磺,倭國鉛中提煉不足,存留有一些銀,拿回去再提煉一番,還可得一些銀子,不過總是多一次手腳,還需把鉛變賣,幾位大人也是不屑的。」
陳新聽得大有興趣,這趟他自然不敢買銅回去,因為本錢都還見不得光,下次卻可以,李國助這條路子利潤大概是100,但回程的俵物利潤不高,倭刀雖是利潤可達三倍,但受限於銷量,畢竟倭刀不是菜刀,而如果運銅回去製成銅錢,又可得幾倍利潤,唯一的問題是發售銅錢沒有渠道,那些兌錢的錢莊都是皇親官紳在做,回收週期也長,估計那幾位大人也是有此顧慮。
「此事宋先生可幫我留意一下,若是以後我來做,便可在回途中帶上一些,宋先生也可以分一杯羹不是。」
宋聞賢呵呵笑著答應了。陳新拿出幾張紙放在桌子上,計算結餘,前幾日給水手的賞銀,四十八個人,奪船賞錢四千八百兩,有六個找不到家人的暫時不給,就是四千二百兩,殺人賞錢三千一百兩,總計是七千三百兩,朱印船上有一萬一千兩現銀,剩下三千七百兩。
福船上的貨款不能分,能分的就是倭船上的九萬兩,其中三萬兩是陳新和宋聞賢的,每人一萬五千兩,都放在了底艙最下面,上面壓了層層疊疊的俵物,不等到下貨,誰也別想找到。另外明面上的六萬兩就放在二層船艙中,反正這兩日就要分掉。但這六萬兩怎麼分,就要等宋聞賢召開擴大會議,大夥來商量,這錢是大家拼命搏來的,要是大當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