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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中的俵物都低價處理,京師來進貨的客商大批買進,已是處理得差不多了,趙夫人無意再繼續經營,盧友也打算過段日子到陳新的衣店上班。
唯一讓陳新失望的便是宋聞賢取消了那日的青樓宴請,因為錢大人馬上要調到五軍營任副將,作為實用主義信奉者的宋聞賢便不再花那冤枉錢,只是找了個水師的千總,解決了船隻的停泊問題,然後宋聞賢便告辭回了登州。
劉民有七月底在鎮海門大街花八十兩買了個鋪子,專門作為衣店,院子裡面的居住環境還是好了很多。衣店的生意卻慢慢開始少了,一月還不到百件,雖然鄧柯山全力打壓小衣店,但有些衣店他也惹不起,各家都在做連衣裙,已經變成價格戰,劉民有整天的傷腦筋,他夢想中的名牌效應終究沒有產生。
日子就這樣平淡如水的過著,一直到了八月中秋之後,這日陳新正在院中跟盧驢子和秦律方說話。
「傳宗你和律方帶兩百兩銀子,到京師買一個不顯眼的院子,有間屋子,幾十兩的就行,平日低調些,買好後傳宗你先回來,律方暫時留在京師,幫我打探一些人的住址。」
秦律方就一直住在這裡,他銀子也多,原本打算買個院子,後來聽說陳新馬上要去威海衛,就打消了這個主意,此時他聽了陳新的話問道:「陳哥,咱們是到京師做生意不?打探誰住址呢?」
陳新笑笑:「是做生意,不過不是賣衣服,打探的事出發時告訴你,你們明日便走,帶好刀子,一路小心。」
陳新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一包銀子,盧驢子道:「陳哥,我還有銀子呢。」
「那是你的,這生意上的事,怎能用你私人的銀子。對了,你銀子給家裡帶回去沒有。」
「帶了,我分了五百兩給代大哥,他明天回陽穀一趟,把銀子帶回去。」
「那你讓他快些回來,過段日子我要去京師,要請他一起。」
盧驢子答應道:「知道了,陳哥。」
陳新交代完,剛走出門外,一人擋住去路,他抬頭一看,竟然是宋聞賢。
「宋先生,你可來了,想死小弟也。」陳新已等了他一月,終於盼來了這個厚臉皮書生,驚喜之下連忙把他請了進去。
坐定之後,宋聞賢呵呵笑著,他帶來了陳新期待已久的百戶告身敕牒、軍籍戶帖以及兩套百戶官服,因為孫巡撫當時一句話,連那個「試」字都去了,實授威海衛左千戶所百戶。陳新拿在手中翻看,那百戶官服上繡著些一寸大的小雜花,胸口一個騰雲駕霧的彪形補子,不過陳新看著那叫「彪」的動物全身斑斑點點,似乎是個金錢豹一般,他拿起在身上比試一番後連連道謝。
陳新高興道:「宋先生,封賞何時下來的。」
宋聞賢得意道:「就這幾日,你這官服我則是早就領到。」
陳新摸摸那官服,問道:「朝廷這次封賞了不少人吧。」
宋聞賢點頭:「寧錦大捷,全賴廠臣體國忠誠籌邊勝算,已敘首功,兵部王之臣王大人,蔭一子錦衣衛指揮僉事。」他說罷降低聲音:「遼東巡撫倒以病去職了,只有吏部給他加了個都察院右都御史的職銜,其他啥都沒有,也不知是何原因。」
陳新倒是知道點原因,袁崇煥去職的直接原因,是他在建奴攻朝鮮和錦州時,拒不救援,被認為暮氣難鼓,便讓他以病去職,有人為他鳴不平,說該按舊例封賞,天啟皇帝的批覆是袁崇煥私自議款,老子沒收拾他就不錯了,還好意思按舊例封賞。(注1)可見天啟實際對袁崇煥最不滿的是私自議款一事。
宋聞賢只是一個幕僚,當然不知道這些,他繼續道:「陳兄弟,威海衛的情形我已問過,與一般衛所不同,只有三個千戶所,定製三千多人,逃亡甚多,每年湊齊薊鎮班軍都難,實在是個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