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天(第1/3 頁)
13 那時何笠陽難過之餘,翻來覆去想了很久,怕其中有什麼誤會,說不定陳恪青意指其他呢?然後何笠陽悄悄地試探了幾次,拿同性戀的社會新聞在陳恪青面前裝作無意地提起,陳恪青的態度再明瞭不過了,他是聽都不想聽到,厭惡之情簡直溢於言表。 他們讀高中那會兒年代還早,資訊並不算特別發達,大家也都單純,日日埋頭讀書,同性戀這種事就像天邊的雲一樣遠,如果接近,那便是洪水猛獸,是要毀了人一輩子的,何笠陽是半點都不敢提及,也不敢表露。何笠陽從未見過同類,也沒去找過,覺得自己是個孤獨的變態。 大學的風氣比較開放,學生們也都開始漸漸進入成年人的世界,這種事也就沒那麼遙遠了……何笠陽覺得大抵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才會得意忘形心旌搖曳,居然不自量力地敢肖想陳恪青。 從那以後,何笠陽再見到陳恪青就覺得傷心,他敢確定這是一場無望的單戀。 與其有一天被陳恪青發現他是個對他有性/衝動的變態,當著他的面說噁心,倒不如早點離開,這樣在陳恪青以後偶爾想起他來,至少還能是個曾經要好過的朋友。 何笠陽開始慢慢地不動聲色地遠離陳恪青,反正……反正他本來就是眾星捧月的驕子,就算沒了他這個小跟班,也有無數的人替代他的,陳恪青不會缺朋友的,更何況他還是一個嘴笨自卑討人厭的醜八怪。 說不定陳恪青連發現都不會發現,只是某天突然記起來還有他這麼個影子,會有一看,才發現我不見了呢。 何笠陽想是這樣想。 結果才實行了第一天,下了課回到寢室,就看到陳恪青坐在他的床位上,冷冷地看著他。 何笠陽莫名地心虛起來,拼命給自己鼓勁無視他,不和他說話。 室友笑嘻嘻地說:“你老公來了。” 他手都抖了起來,有點慌張起來:“別亂說。” 他們不以為意,就是隨口亂說的。 陳恪青看上去有點生氣。 何笠陽越過他走開,當成他不在,去陽臺洗衣服。陳恪青跟過來,站在何笠陽旁邊,問:“你怎麼了?” 何笠陽不回答他。 “何笠陽……”他嘆氣,“我要是有哪裡惹你生氣了你告訴我好嗎?為什麼突然不理我了?” 何笠陽低著頭,這怎麼告訴他啊?難道直接說:嘿,雖然你把我當朋友,但其實我一直想睡你。我知道不可能了,所以我們連朋友也別做了吧。 陳恪青看何笠陽不說話,有點不耐煩了,抓住何笠陽的手蠻橫粗魯地把他一路拖了出去。 何笠陽力氣沒他大,被他拉到了寢室外面,才把他甩開,臉也漲紅了,燙的不行,抬頭瞪著他。 陳恪青冷靜了些,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何笠陽。 他們僵硬地對峙著。 每一秒都那麼長。 然後陳恪青先投降,“對不起,雖然我不知道我哪錯了,但大概是我錯了,我跟你道歉。” 他說的那麼真誠,何笠陽差一點點就心軟了。 ——後來他們結婚以後,陳恪青也時常道歉,也都是很真誠的。他是真的真的很好,可有些事,也不算他錯,他道了歉,也不代表他改的好。他討厭同性戀就是討厭,這是天生的,即便後來因為他勉強接受了,可也不代表他成了同性戀了,他們這樣彆彆扭扭地攪和了那麼多年。何笠陽是明白了,直男是掰不彎的。 何笠陽轉身就要走。 陳恪青抓住何笠陽,他急躁地問:“你到底為什麼生氣?” 看來不找個理由是不行的,何笠陽沉默了,隨口說:“我當了你那麼多年的小跟班,突然自尊心發現,不想繼續當了不行嗎?” 陳恪青愣了下:“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 何笠陽知道他沒有,但他昧著良心說:“但你就是這麼做的。” 陳恪青是那麼驕傲的人,只有別人追著他跑的。何笠陽都說到這份上,他以為陳恪青是不會再稀罕他了。何笠陽覺得陳恪青這樣只不過是因為他跟在陳恪青身邊討好陳恪青太多年,都已經成了習慣,他突然不在了,所以陳恪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