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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的木虛掌門卻根本感受不到面前人紛亂的心緒,他沒好氣地解釋道:「何止是不願意去,他寧可自滅神魂,也要拖所有人下水。」
「可心魔淵牽扯過大,也只有他與謝遲才能感召長明燈。如今謝遲撐不住了,他死也死不得,哪怕製成傀儡也得送進去。」
「你們要用傀儡之術?」溫秉言幾乎啞了嗓子,他難以置信地盯著面前的掌門。
九州劍尊的心智何其堅定?若是強施傀儡之術,無疑是一種毀滅性的摧殘,相當於直接廢了他的神智,讓他成為一個沒有認知與情感的工具。
這是比死還可怕的酷刑。
不可能……溫秉言猛然抬頭,霎時眸中迸發出灼燙的火光。
那個人不可能這麼容易束手就擒!
但看著面前無知無覺的老掌門,他的雙手緊攥成拳,其上青筋若隱若現,反駁的話卻死死卡在喉頭,又被生生嚥了回去。
——你既然保持了緘默,那就一直沉默下去,什麼都不要說,繼續好好看著吧。
曾經的低語迴響在耳畔,溫秉言的身子僵了片刻,隨即卻緩緩洩了氣。他默不作聲地垂頭,再度將目光鎖定在白瓷杯上。
所以,這確實是一個局,那人當時就是在警告我。
如今的溫秉言,只能絕望而清醒地發現,他正眼睜睜地看著身旁的人沿著預定的路線,一步步毫無察覺地走向陷阱。
而惡鬼就站在他的身旁,那雙非人的冷瞳裡透著殘忍嘲弄的光。它垂涎地注視肥美的獵物,還不忘親切地低聲詢問他:「你不打算提醒他們嗎?」
現在提醒,還來得及。劊子手誘惑道。
溫秉言微微啟唇,卻自嘲一笑,舉杯將冷茶帶著未盡之言一併嚥下。
所有罪孽,也該被徹底清算了。
他抬眸,注視著還在侃侃而談的木虛掌門,緩聲道:「我不會再想去東妄了。」因為我知道,一切都要結束了。
溫秉言態度的急劇轉變,卻讓木虛一下摸不著頭腦——
這是,開竅了?
但還不等他出言詢問,只聽見殿門被輕叩兩聲,外面傳來了童子的通稟。
「木掌門,月易呈拜帖來見。」
「月……」木虛遲滯的大腦反應了好一會兒,終於想起了這個人,恍然拍腿道,「讓他到客室等候片刻吧。」
「是。」
還不等童子應完,老掌門又想起了外面濕漉漉的天氣,他抻了抻自己的老胳膊老腿,頓時生了幾分懶意,立刻轉了心意,連忙提高聲音吩咐道:「算了算了,你引他進來吧。到時留張傳送玉牌就行,你也不必再外面候著了。」
聞言,溫秉言詫異地抬頭看了掌門一眼,卻什麼都沒說,只默默地起身,準備收拾東西退避內殿。
不料,他桌上的佩劍卻被一把按下。
「坐坐坐。」木虛掌門一臉無奈地把人勸住了,他滿不在意道,「那什麼……月易,只不過是無關緊要的人,你避他作甚?」
「我懶得去外廳了,就讓他進來。無名鼠輩還能將我承昀宗掀了不成?」
此刻信誓旦旦的老掌門始終不會想到,這個人的確即將徹底掀翻他整個人生。
溫秉言依舊覺得不妥,他不想參與旁人的機密,固執地想要離開,直到木虛掌門的一句話讓他的手徹底頓住——
「你難道就不想聽聽喻見寒的秘密?」
劍修的動作頃刻凝滯,就像化作了一座雕像。他強裝鎮定,掩飾著自己的失態,狀似無意道:「什、什麼秘密?」
木虛就像是看透了他的小心思,他眯眼笑著湊近,小聲掩嘴道:「我就知道,你看不慣喻見寒。他是九州劍尊,你被人稱為南明小劍尊——世人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