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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就是十多年前,給了餘慈、寶蘊刻骨銘心記憶的昭陽女仙嗎?
那身形緩緩轉過來,正面對上餘慈的視線。
確實,原屬於「白娘子」的纖弱面容已經改易,重新回到那清貴而又略顯冷硬的輪廓上去。
餘慈不由自主想到,第一次正面見她:當時她千里投影,出現在他和妙相身前,也是這樣的表情,似乎永遠都是高高在上的樣子。
那時候,她確有資格這麼表現;而如今,又憑什麼?
餘慈看到了她眼眸中往復來去的血色,更清晰則是在她光潔的額頭,一朵黑蓮印記,分明才剛剛散去由此牽涉的氣機。
直面這位天縱其才的劫法宗師,餘慈不退反進,上前兩步,笑呵呵地道:「這才是昭陽女仙啊,怎麼,花娘子一去,仙子就不準備拜入六蠻山了?」
他這是明知故問,豈不見陸素華額頭黑蓮?這一變化,十有八九和另一邊的蓮生蓮滅,有著密切的關係。
大黑天佛母菩薩的詭譎手段,餘慈當真是見識了。
「我去哪裡,永遠由我來定!」
面目不同,氣象也有變化。陸素華似乎忘記了剛剛發生的一切,竟然露出了微微的笑容:「這段時日,日夜修煉那《三際經》,好沒有意思,如把它的功行散了,自然我又是我!」
原來如此!
之前陸素華和花娘子在另一件屋裡說話的時候,他透過某種方式,從頭聽到尾,自然明白其意何在。
陸素華為了消去李伯才貫胸一劍的重創,轉修《三際經》,移元換質,一時倒成了弱質纖纖的女流,可如今,她果斷散功,雖然造成之前的修煉前功盡棄,卻還是從中抽離出了部分力量,將劫數暫時壓下。
可話又說回來,這才是真的拆東牆補西牆吧。
餘慈看向她胸前,不過幾句話的功夫,其左胸已經有血跡滲出,將雪白中衣染透。
雖然寶蘊之前一劍,也是差不多插在了同樣的位置,可餘慈很清楚,這不是新傷,而是舊創。
那其中流出來的不只是鮮血,還有絲絲縷縷的劍氣。
那李伯才雖是此一劫初方登上劍仙尊位,可劍意之凌厲,令人咋舌,以陸素華之能,一兩年的時間過去,也難以徹底驅除。
所以陸素華還有「閒心」和他交流,也是為了拖延時間,調理狀態。
但不管怎麼說,現在的陸素華,重新又具備了一戰之力。
「好吧,確實厲害,可你確定道基沒問題?」
最初的驚訝過後,寶蘊終於做出了反應。她還是笑盈盈的,卻言語如刀,直指陸素華最虛弱處:「我怎麼覺得,相較於其他人,現如今,賊老天對你更有興趣一些?」
似乎是遙空感應,這邊寶蘊話音方落,地面忽然劇烈顫動,繼而產生了驚人的傾斜度,後面那些早被眼前發生的一幕幕驚傻了的舞娘樂師們,再度發出驚叫聲,以昭示她們的存在。
此時的移山雲舟,正往右側傾斜,而左邊,則是如潮水般闊大無邊的劫火雲潮,是在巨舟之下,自顧自地流動,此時卻受到了某種力量的吸引,咆哮著翻湧上來。
那力量的源頭,毫無疑問就是陸素華!
內劫壓下,外劫又如何?
天地法則意志可不會放棄任何一個抹殺長生中人的機會!
餘慈眼中閃動著幽冷的光,半邊火焰連天,穿透了視窗,瘋狂地向這裡噴吐著火舌。
而更上方,鋒利寒透的感覺突然切過,劍吟如風。
此時的移山雲舟,真的就像在狂風巨浪中搖擺的船隻,左航掀起了滔天巨浪——相對於那讓人窒息、絕望的無邊火海,巨若堅城的雲舟,似乎隨時都會被吞沒。
事實上,它也確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