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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沈師叔出事以後,師叔愈發沉靜了,」葉芝蘭說,「弟子自小在宮內長大,往些年裡,師叔雖也不是個話多的人,但如意門事變後,她便日漸疏離清冷,甚至獨居驚月峰不與旁人接觸,可如今有了小師妹,師叔又有了掛念珍視的人,這該是好事,何況師叔武藝高強,行事謹慎,又有季師姐隨行,應該出不了什麼事,師父大可放心。」
謝宜君靜默半晌,仍是怒道:「你言下之意,是說她比以前更像個人了,可這頂什麼用?一旦出了什麼差池,神仙也難救得了她們!」
葉芝蘭說:「可事已至此,您生氣也沒用,小師妹被擄劫了這麼久,總要想法子救她回來不是?」
謝宜君又是一陣沉默,末了才緩和語氣道:「罷了,人都已經走了,既然如此,你趕緊帶著人趕去河州城,趁早與她們匯合,這單槍匹馬的,簡直胡鬧!」
葉芝蘭連聲應下,謝宜君餘怒未消,擺擺手回了寢殿,葉芝蘭也不便再安撫她什麼,立即退出殿外集結人馬,抓緊時間朝山下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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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叔,我們到了。」
季晚疏勒緊韁繩,在隱蔽的林子裡下了馬,她抬起手在眉骨處搭了個棚,越過枝葉縫隙朝遠處人來人往的城門看了看。
「是河州城沒錯,紫薇教總壇就在裡頭。」
身後傳來輕緩的馬蹄聲,很快便追上前來,滿江雪端坐於馬背之上,一手握著韁繩,一手扶著馬鞍,她戴了一頂黑紗斗笠,遮擋住了容顏,一襲黑衣幹練又素雅,比穿白裙時顯得更精神,又多了幾分冷然。
微風拂過,吹動那斗笠上的黑紗,露出滿江雪一雙沉靜的眼眸,她遠眺片刻,啟聲道:「每逢年關,各大州城的出入關卡都盤查得嚴密,不能從正門進。」
季晚疏牽著馬,不假思索道:「我知道有個地方可以走。」
滿江雪抬了抬眼睫,朝她投去打量的目光。
迎上滿江雪清淡的眼神,季晚疏不知為何像是愣了一下,無端放低了聲音說:「我以前追查溫朝雨蹤跡時,曾經來過這裡不少次……」
滿江雪又看了她一眼,無聲地笑了笑:「我尚且沒說話,你緊張什麼。」
季晚疏飛快別過臉,平靜道:「沒緊張。」
她說完,牽著馬兒繞著小路朝城牆行去,滿江雪隨之也下了馬,跟上她的腳步。
兩人避開守城兵的耳目,來到一處幽暗的角落,那城牆上走動著兩個人影,季晚疏躲在暗處觀望了一陣,見他們慢悠悠行去了別處,便沖滿江雪打了個響指,兩人悄無聲息地施展輕功飛身而上,在那兩個守衛轉過身來之前,又齊齊朝牆內落了下去。
這一番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十分順暢,也未弄出什麼響動,兩人貼牆而行,在一應街巷中繞來繞去,挑了家較為偏僻的客棧入住。
甫一入了房內,季晚疏便掏出一張羊皮圖紙,攤在桌面上,說:「這是三年前在一個紫薇教教徒身上搜到的,上面大概畫了紫薇教總壇的地形,不過已經過去三年,估計很多地方都有了改動。」
滿江雪立在窗邊,憑欄遠眺,說:「紫薇教設在滄霞山脈的盆地之中,四面環山繞水,密不透風,連教門都是自山體挖鑿而開,若要進去,除了走正門,幾乎沒有別的路可走。」
季晚疏將那圖紙看了又看,緩聲道:「的確如此,且那四面高山高聳險峻,連作一體,如同人為建造的城牆一般,恰好將紫薇教總壇圈在其中,地理位置絕佳,那山上每隔一里便有一座瞭望臺,日夜都有人巡視,即便是要跳崖,也有很大的風險會被人察覺。」
這就比較難辦。
大門自是不用說,除了喬裝打扮成紫薇教教徒混進去,唯一的辦法就是硬闖,前者不可取,畢竟她們二人相貌太過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