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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位藍衣女子的身姿氣度,可說令人過目難忘,與那紫薇教的女下屬對比起來,堪稱雲泥之別,高下立見,若要做到此種程度的相像,除了沈曼冬本人,天下確實再找不出第二個能與她這般相似的人了。
難道……這女子是真的沈曼冬?
寒風撫過,捲來一陣淡淡的血腥味,那風裡含了點冷冷的霜氣,還有一股違暌多年的熟悉馨香。
溫朝雨猛地緩了口氣,低頭咳了幾口血,再抬頭時,面色蒼白得如同一張白紙,她聞著那一陣一陣朝自己撲來的馨香,虛弱地哼笑了一聲。
隱在面紗下的唇角微微翹起,藍衣女子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對面三人的視線,朗聲道:「溫師姐,別來無恙。」
溫朝雨無聲一笑,沒接話,只是將信將疑地看著她。
女子踢了腿,將墜落在腳邊的大刀踹回溫朝雨手側,說:「你的刀。」
溫朝雨以刀撐地,捂著胸口緩緩站起來,她眸色波動,將這女子好一番端詳,說,「謝宜君倒是有本事,找了個這麼像的人來。」
女子腳步微動,湊近溫朝雨,調笑道:「十年不見,師姐竟毫無長進,居然被兩個小輩打的滿地找牙,真叫我失望。」
兩個小輩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
溫朝雨眯了眯眼,說:「你方才這一招穿雲燕使得不錯,但也僅有沈曼冬七分功力,你騙不了我的。」
女子繞著她走了一圈,笑道:「師姐不是給我餵了退功散麼?我勉力出招,能有七分已經算是難得。」
溫朝雨不語,目光始終黏在她身上。
葉芝蘭終於忍不住了,上前一步道:「沈師叔?您真的是沈師叔?」
女子抬眼朝她看去,一雙明亮的眼眸俱是明媚笑意,說:「芝蘭?出落得不錯麼,我當年離開時,你才這麼點大。」她說著,抬手在身前比劃了一下。
已經吃過一次虧,葉芝蘭這回起了防備之心,她扭頭看了看神情嚴肅的季晚疏,說:「前輩究竟是不是沈師叔,我還不能信,敢問前輩如何證明?」
「你想要我怎麼證明?」女子說,「聽聞小秋病重,我連夜自關外趕來,過了錦城便是上元城,只要去了雲華宮,謝師姐與阿雪見了我便知,這難道不是最好的證明?」
葉芝蘭拿捏不定,又聽那女子道:「我肯跟你去雲華宮,自然就是真的,而先前那位假的,你看她何曾願意跟你走?」
眼前人實在太過熟悉,那輕快的語調與明朗的神態,分明與當年的沈曼冬分毫不差,葉芝蘭聽得內心動搖起來,卻又不知該如何決斷,只得望向默然不語的季晚疏。
然而季晚疏雖說與沈曼冬也有過指導之情,可她畢竟常年跟在溫朝雨身邊,一心都只想著師父,對旁人並無興趣,儘管這藍衣女子不論是晃眼看去,還是近面觀察,都儼然活脫脫的沈曼冬在世,但季晚疏也無法分辨真偽,她比葉芝蘭更難評判。
「別看我,」季晚疏皺著眉,「我跟沈師叔不熟,認不大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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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鬥聲不知何時消停了,後方的紫薇教教徒與雲華宮弟子都各自分離開來,靜靜注視著四人這邊的境況。
葉芝蘭尚在考量如何應對,溫朝雨側目朝下屬們投去一個眼神,示意他們見機撤退,爾後便拭去唇邊血跡,沖那女子說道:「你既是真的沈曼冬,就把面紗摘了,遮遮掩掩的做什麼?只要你露了臉,是真是假還用得著我們費盡心思來猜?」
女子笑了笑:「我若不肯呢?」
溫朝雨睨著她:「那就說明你做賊心虛,還用問?」
女子又是一聲輕笑,說:「倒也是。」
話音一落,她便真的抬手將面紗揭了去。
淺淡日光透過枝葉縫隙而來,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