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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那人滿含笑意,一本正經說:「你可知,這產品為什麼叫『蹦三蹦』不?」
「為什麼。」
「貼了它,再見了你,每日裡是魂牽夢縈,白日裡思、夜來了想,他的心裡啊,就像貓兒撓了似的。」
「什麼撓了?」女鬼奮力用半個腦袋想,卻想不明白這段話的意思。
「心裡癢啊!」那人笑道,「心癢難忍,可不就急得『蹦三蹦』麼。」
「唔。」女鬼似乎對這個解釋頗為信服,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紅色眼罩,復而又問:「那我買一個。這個多少錢?」
那人一怔,轉而又笑著說:「三百紙銅錢。」
女鬼疑惑道:「這麼便宜?上回我買了個託夢石,都要五張千元大鈔呢。」
那人頓了一頓,改口道:「那就五張千元大鈔。」
女鬼嚷嚷起來:「你這價格差的,也太大了點吧,靠不靠譜啊。」
那人撐著腮,笑盈盈地看了他一眼:「您入鬼市之前,沒聽著城隍廟的人提麼?天王蓋地虎、明庶不靠譜。」
她在城隍廟報導的時候,鬼差提倒是提過什麼遠離平都醫院和簡明庶的事情,只是她憂思忡忡,完全忘記了這茬。
「都說你這萬年老店,怎麼和鬧著玩兒一樣,我不買了。」女鬼說。
她將紅眼罩往櫃檯上一擲,震地頭上的血漿都掉了幾滴。
「小姑娘,你別走。」雄渾的聲音從店鋪內室傳來。
櫃檯後面的青年笑吟吟讓開了點位置。
一個高大的黑影順著過道從後面走來,過道里兩溜都堆滿了盒子。他側著身子,擠得極其困難,好不容易才提著氣過了過道。
櫃檯後站著的青年忽然將身子一歪。
女鬼還在奇怪,見那個高大的影子原地一轉,腦袋上像兩棵樹一樣的鹿角跟著打轉,呼啦啦撞下了一大堆東西。
「抱歉抱歉,我才是店主飛廉。」
這是個魁梧的老人,絡腮花白鬍子,頭上長著巨大的鹿角。鹿角枝椏縱橫,起碼有兩米寬,像個展開的巨大扇子。
他沒顧上管兩邊被他鹿角撞掉的東西,接著說:「這是我一個朋友,他和您鬧著玩的。」
那青年忍俊不禁地直起腰來:「老鹿,您要不擴店要不鋸鹿角吧,不然這邊上的東西,遲早都要被你給招呼下來。」
「明庶,別鬧。還有客人呢。」老鹿慈愛地搭著他的肩膀。
原本這個青年,算是正常人中個子高的,清瘦挺拔。可擠過來的老鹿像巨人一般,一個手掌就和這位青年的寬肩差不多大小,倒襯託的這個叫「明庶」的人,嬌小了幾分。
「明目貼確實能用,只是你還差點東西。」老鹿說著,剛要轉身,簡明庶立即將頭一偏,躲過了橫掃的鹿角。
他在滿滿當當的貨架上找了半天,數次轉身,簡明庶倒是靈巧,掐著時間又是歪身又是側頭,看著漫不經心,準頭倒還不錯:大鹿角居然一次都沒掃著他。
老鹿終於從一個旮旯裡撈出一個積滿灰塵的資料夾,拍了上面的灰塵,這才側著身子走過來,把這資料夾放在櫃檯上。
「你缺這個。畫皮。明目貼配上畫皮,他在見著你的時候,才是他想見的心上人的模樣,才會對你別有心意。」
她雖是新鬼,但上古魔神飛廉的名頭還是曉得的。而且眼前這個鹿頭巨人也和傳說中一樣,親切隨和,沒半點古神架子。[3]
女鬼點了點頭,半拉腦袋裡為數不多的腦漿險些要淌下來。她說:「那,我都要。」
簡明庶仍舊托腮,笑吟吟地望著她:「畫皮畫皮,畫的是那個人意中人的皮,又不是你。」
「頂著他人的皮囊,見著自己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