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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霧在雪狐驚詫的目光中,將那殘片收好,一手將它拎起來,道:「好了,說罷,我師兄現在在哪裡?」
雪狐掙了一下,沒掙脫,心知自己不是連霧的對手,便怏怏道:「在西北方,那裡有個大山谷,只能徒步過去。」
連霧看了它一眼,便按下飛劍,鬆了手,雪狐連滾帶爬地奔了出去,張口罵道:「我聽說你們人類有句話,叫作士可殺不可辱!」
聞言,連霧哈哈一笑,好整以暇地看著它滾了一身雪,道:「我們人類還有一句話,不知你是否聽說過,叫作死道友不死貧道。」
雪狐一噎,重重地哼了聲,往前飛速地奔跑而去,連霧使個疾行訣,緊跟其後。
他們現在所處的地形像個葫蘆,四周都是極高的冰壁,從那葫蘆口出去之後,一人一狐走了大半日的路程,最後雪狐在一處亂石旁停了下來。
連霧以神識掃過周圍,並沒有發現其他妖獸或者修士的蹤跡,這才放下心來,卻聽那雪狐道:「就是這裡了。」
這裡?連霧看了看四周,白茫茫的積雪,空無一人,心中便有些惱怒,皺起眉來,那雪狐忙道:「你先等一等。」
它開始往腳下踩的那處地方刨起冰來,不出片刻,便刨出一個三尺見方的窟窿,碎冰積雪落下,砸出淺淺的水花,下面竟是一個水潭。
「就是這下面了。」雪狐道。
「你說我師兄在這水潭下面?」連霧不可置信地瞪著它。
雪狐被那眼神看得瑟縮了一下,支吾著沒了聲音:「或、或許吧……」
連霧在那冰潭旁站了片刻,權衡再三,下定決心,對雪狐告誡道:「便信你一回,你可記著,若是耍了花招,會是何種下場。」
他說罷,不再看那雪狐,往那冰潭中一躍,月白的衣衫,遠遠望去像一尾遊魚,只一晃便消失在深處。
雪狐哼了一聲,四處環顧之後,渾身便騰起一層青光來,將它團團裹住,便也往那水裡一鑽,飛速地循著連霧的方向而去。
雪狐很快便追上了連霧,並向他示意,領著連霧往水底游去,這水潭初看只覺得小,實則極深,連霧遊了大約兩個時辰,也不見底,其中游魚成群,水草橫生,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幽深黑暗的水底,除了雪狐周身的那一團青色光芒顯得極為醒目之外,清澤身上也散發出白濛濛的光,他依舊雙手託匣,神色冷漠地跟隨著連霧。
不知遊了多久,就連連霧都覺得有些疲憊之時,雪狐開始向上游去,過了片刻,連霧漸漸能看清楚上面濛濛的天光了,耳中忽然聽到一個細小的聲音,似乎是個女子,在說著什麼,待細聽之時,卻又模糊不已。
上面有人在,不知是敵是友,連霧正想是不是該另尋一處隱蔽的地方上去之時,雪狐沖他點頭示意,他猶豫了一下,閉目放出神識,片刻後才猛地游出水面。
驟然間,水聲中伴隨著刀劍出鞘的聲音,一個女子厲聲喝道:「什麼人!」
「住手!」
後面這個聲音有些低沉,卻是連霧最為熟悉的,是陵貉。
「師兄!」連霧面上露出些喜色來,眼睛緊緊盯著那人,語氣愉悅:「我終於找到你了。」
陵貉與幾個月前相比,沒有絲毫變化,除了眉宇間的幾抹風塵僕僕以外,他的神色看起來極為意外,還有些微的震驚,目光卻漸漸變為一如既往的柔和與溫暖,他抿起薄唇,走入冰冷刺骨的潭水中,將連霧抱起,語氣中似乎有點兒責怪的意味:「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連霧緊緊咬著口中的一點軟肉,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過了會兒才模糊答道:「我怕你有危險。」
陵貉放下他,使了個訣,將連霧身上濕透的衣衫烘乾,看著他道:「你該聽話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