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樺嶗嫌棄地道:「你從哪裡聽來的?若是真如你所說,那我活著還有個什麼奔頭?倘若修成元嬰,豈不是要過一千多年那樣的日子?我還是早早死了好。」
聞言,連霧不由恍然大悟,心中想道:「是了,就是如此,各人有各人的道,不管是道修還是佛修、魔修,又或者是鬼修,大道三千,修心中的道才是最契合的。」
他心中有感,頓時覺得整個人都耳目一清,原本懵懂的心神驟然如撥雲見日一般,神清氣爽,一舉突破了鍊氣中期,進入鍊氣高期。
連霧這邊靈氣湧動,周圍自然有人發現了,不由又是羨慕又是嫉妒,這真是各人命不同,有人努力個半年一年,打坐潛修才興許得以突破一次,竟有人在半路上就突破了……
自丹門弟子差點誤傷連霧之後,那互看不順眼的兩撥人竟然偃旗息鼓了,許是因為陵貉修為比他們都要高,又加上其他眾多修士的各種抱怨,他們也不敢再如之前那般放肆了。
這一路竟然相安無事,直到天已經開始擦黑,天邊落滿火紅的餘霞,鴻鷦這才飛至一個湖泊旁,斂翅落下。
那驛樓夥計與眾人解釋道:「天黑不好趕路,再說妖獸也要修整,還請各位道友稍安勿躁,休息一晚,待明日天一亮再上路。」
他說著,見眾人面色不愉,便又道:「我等經常在此處地界休息,並沒有大的危險,諸位請儘管放心便是。」
話畢,他想了想,又叮囑了一句:「但是那一片樹林子裡最好不要進入。」
之前那名差點誤傷連霧的丹門少年開口問道:「那林子裡有什麼危險嗎?」
夥計微微遲疑,道:「這……危險倒是沒有,只是樹林裡曾有一位前輩在此處修煉,不喜生人,各位道友若是無事還是不要進去的好,以免觸怒了他。」
眾人紛紛應是,只有那位丹門的少年弟子轉了轉眼睛,頗有幾分機靈和狡黠,又看了看那林子,也漫不經心地隨著眾人應了。
暮色漸漸籠罩下來,眼見著天要黑了,連霧與樺嶗在湖泊周圍撿拾了些乾草枯枝,在湖邊堆在一起,連霧使了個火球術,燒起一個小火堆來,也有人學樣,撿了枯枝,不多時,湖泊周圍便燒起來一簇一簇的小火堆。
連霧雖然夜能視物,但是他仍舊有些不喜黑,蹲在火堆旁,看陵貉在旁邊閉目打坐,橘色的火光躍動著,映在他的面孔上,給素日裡不苟言笑的眉目帶來一抹緋紅的艷色。
樺嶗不知從哪裡回來了,滿面興奮地沖連霧道:「快來快來,給你看個好東西。」
連霧回了神,轉過頭去,見他手中拖著個什麼,不由好奇地問道:「你這是從哪裡做賊去了麼?」
樺嶗也不理連霧的打趣,只是一把將手中的東西扔到連霧腳邊,頗有些氣勢地道:「瞧好了!看看這是什麼。」
那東西竟然還活的,在地上蹦躂了幾下,撲騰起一陣灰塵,「咳咳咳……」連霧忙站起來,掩住鼻口,一面揮開塵土。
「野雞?」連霧看著那隻掙扎之後終於嚥了氣的花毛野雞,又看了看樺嶗,有些目瞪口呆:「你這是要做什麼?」
「吃啊。」樺嶗眉一挑,理所當然地道,還有些詫異地問:「不然我抓回來做什麼?」
「你真的是個出家人?」連霧又看了看地上死不瞑目的斷脖子雞,那傷口乾淨利落,血跡猶新,一看便知殺雞的人是個老手。
樺嶗咧嘴,伸手將那雞提起來,呲牙笑:「當然了,你等著,我去洗刷洗刷,拔個毛。」他說著便哼著小調子往湖邊去了,徒留一地雞毛。
待他回來時,已是月上樹梢,連霧隔老遠便看到那被火光映得亮閃閃的光頭,樺嶗一手拎著沒毛的野雞走過來,一手提著的僧衣下袍,見到連霧便沮喪道:「真是晦氣,一腳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