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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瑜進來前,雖然一直被提醒了很多,但都沒有實際看到的來得直白透徹。
藺洲像是換了個人,不似平時收斂著,周身氣場尖銳鋒利,宛如冰冷的利刃,無形卻駭人。
顧瑜不禁停了下來,他對危險的感知比絕大多數覺醒者都要敏銳。這一刻,渾身的細胞都叫囂著要他逃離。
不得不說,那強烈的侵略感和壓迫感,讓顧瑜的身體不由得緊繃。
藺洲聽到了他進來的動靜,微微抬頭,朝他看了過來。
這時,顧瑜才看清他整張臉。
輪廓冷硬,雙眼透著些許不正常的血紅,還戴上了黑色的止吠器,覆蓋住下半張臉,一條條交錯的金屬,像個封住嘴的籠子。
掀起眼皮,看過來的眼神有些嚇人。
藺洲盯著他,過了好半晌,才出聲打碎安靜,「你怎麼來了?」
聲音極其低沉喑啞,隱忍又剋制。
顧瑜被他嘴上的籠子驚到,一時沒能回答,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藺洲看著他,目光沉沉,倏地握緊拳頭,手背上的青筋凸起,用力到骨節泛白。金屬床架都發出了難以承受的刺耳聲響。
顧瑜倏地回神,「我來給你唱歌。」
藺洲:「那就過來點。」
顧瑜的耳朵卻傳來研究員的聲音,提醒他不要離得太近,一定要保持安全距離。
但他看著藺洲很難受的樣子,還是控制著蛋殼車,又向前了些,離得不遠不近,微微張唇,準備開始唱。
藺洲卻毫無預兆突然起身,伸手抓住蛋殼邊緣,用力拉向自己這邊。
水因為劇烈晃動,灑出來不少,濺濕了藺洲身上的衣服,貼著面板,勾勒出起伏的肌肉線條。
顧瑜毫無防備,就被捉住手腕,拽了過去。藺洲坐在床上,雙腿張開,中間正好留出一個位置,顧瑜被他掐住腰抱了上來。
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
幾乎就要親上。
藺洲撥出的氣息滾燙,急促地噴灑在顧瑜臉側的面板上,彷彿能灼傷人。在強烈的侵略感下,顧瑜控制不住緊張,被抓住的手微微顫抖著,手指也蜷縮起來。
這一幕,嚇得正觀察的研究員很慌,生怕藺洲突然暴起傷人。他們安排的人都已經準備破門而入,把顧瑜救出來了。
但藺洲只是抓著,牢牢地盯著顧瑜不放,沉聲說:「唱吧,我聽著。」
研究員們遲疑,「這是……還有理智在?」
醫療室裡的顧瑜,心裡也在這麼想。
他剛被拉過去的時候,確實被嚇到了,手上的利爪露出,魚尾巴也差點就用力甩去。但藺洲沒有做什麼,看起來,意識還算清醒,可以溝通的樣子。
顧瑜謹慎問:「你還認得我是誰嗎?」
藺洲像是笑了一下,目光在顧瑜肩頸處掃過,甚至有些肆無忌憚地伸手揉按了一下,指腹輕輕摩挲著那片細膩的面板,還勾起一縷金色髮絲玩。
顧瑜突然有點理解,為什麼要給藺洲戴止吠器了。如果沒有這個東西,他很懷疑,藺洲已經低頭來咬他了。
此時的藺洲和平時判若兩人,泛紅的眼睛透著些許陰鬱,看他就像是在看嘴邊的獵物,隨時都要拆吃入腹。
「知道。」藺洲漫不經心地答了。
但顧瑜有點不相信。
雖然感知到危險,但因為藺洲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壓制住了。顧瑜基於對他的信任,沒有退縮,保持著被半摟住的姿勢,開口唱了起來。
人魚歌聲空靈動聽,宛如虛無的細線,絲絲縷縷,纏繞心臟。一呼一吸,心跳都被掌控。
藺洲確實被安撫了,眼裡的赤紅正慢慢淡去,但心裡的慾望也在不斷放大,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