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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座的男人一個精神,坐起身轉過頭,目光驚覺地在她臉上轉了又轉。
「哎,奇怪,今天無事發生,你怎麼有點不一樣。到底是我被吸了陽氣,還是你鬼上身了?」
這傢伙中西混血,其實哪國的鬼神傳說都不信。
現在就是單純地借著由頭揶揄人。
謝凌果然不理他,眼睛飛揚地剜了他一下。
自討沒趣,他換個話題。
揉著腦門說:「昨天晚上喝大發了,沒想到那個有點甜膩膩的酒那麼厲害,回家把我醉得是不省人事。還好我沒開車,不然你現在就要去局子裡領人了。」
「小姐呢,昨晚怎麼樣,你喝的也不少啊?」
昨晚酒桌上,他還是頭一次看她那麼喝酒。
雖然那個酒確實喝著就像鬧著玩似的,但難得京圈小公主願意放下架子與人為善。
他還以為,在她眼裡沒人能瞧得上呢。
謝凌的眉心皺起個漂亮弧度。
「昨晚,好像就回家吃了碗麵,然後睡了一覺。」
果然酒局只能喝個酒飽,一點不頂餓。
想到面,免不了又想到許盛。
真想不通,許盛都要退婚了,怎麼還這麼聽話。
難道真的像動物園裡的小象,就算長大了,也還是忘不了小時候的束縛嗎?
可是他來謝家的時候,都15歲,怎麼也不算心智不全。
奇奇怪怪的。
「吃麵?」alex一臉看戲的表情,「不是說錢媽回家去了還有幾天才回來嗎?誰煮的,許大少爺?難以置信啊,大少爺那麼晚不睡覺,還能給你煮碗麵吃?」
一邊咂嘴,「這要我是你,怎麼也不能退婚啊,相反的,這得牢牢抓住!」
越說,就見謝凌眸光越暗。
「怎麼了,我說的不對?」
謝凌搖頭,「沒什麼不對,但我是謝凌,他是許盛。」
「那有什麼關係,搞得像誰不知道一樣的?」
「驕傲的人不會懷念屈辱,許盛曾經也是個驕傲到骨子裡的人,不會喜歡充滿利益的婚姻。」更不喜歡我。
而且,許家爺孫倆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退婚吶。
「哎,你們有錢人就是彆扭,一邊搞個利益婚約,一邊又談喜不喜歡的。魚和熊掌想兼得,要運氣的吧。」
「嗯。」
他終於說了點正經話。
謝凌看向窗外,突然想到,花圃裡的玫瑰花已有了些枯萎跡象。
玫瑰的花期要過了,然後只剩枯枝敗葉。
原有的繁盛最終會塵歸塵,土歸土。
綻放時最熱烈的美麗,到了枯梗時,就只有醜陋。
就像人,越孤傲於什麼,心裡就對此最虛妄,如空中樓閣。
她驕傲的,比如美貌,比如家世。
所以時間催人老,皮囊不會永恆。
所以謝家走向衰敗,風雲更迭,而她不是那個能力挽狂瀾的人。
所以,八年陪伴,五年空窗期。
許盛,不值得。
她,也不值得。
夜。
陪老人玩了一天,謝凌回家時,雖然屋裡留燈,但沒有人。
寂寥的燈,似乎比積滿的夜還要撓人心肺。
許盛睡了吧?
手機螢幕顯示--十一點。
她敲了敲許盛的房門,鬼使神差地推開門,光線溜進去,在床上男人的睡衣上走了一圈。
「睡了?」
頗有點不相信的意味。
最後還是輕輕扣上門。
回到房間,木訥地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