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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車的人的身體皆像魯智深倒拔垂楊柳,上半身齊齊朝前傾斜而去!
坐在副駕駛座的索霓,她的腦袋眼看快要磕在前端的車前玻璃上——
一隻溫潤如玉的大掌,適時護住了她的額庭,並且有效緩衝了她身體的前衝力。
驚險的空氣之中,一抹腥血的氣息瀰漫在她的鼻。
索霓的瞳孔微微一縮,她的眼睫毛輕眨著,觸碰著眼前近在咫尺的掌心,男子的掌心背後是隱隱出現碎裂痕跡的玻璃。
她的視域之中,就這般看著,有一抔血,悄然沿著掌心上的膚層緩緩沿著玻璃的裂痕流淌而下。
「駱、駱以熙……」索霓趕忙起身,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她顯得有幾分語無倫次,「你的手、手要不要緊——」
「車前好像有絆線,我下車看看。」駱以熙很快抽回手,一手來開車門,翻身下車。
情勢突變,昕雪也跟變得益發警惕,她拿起槍掀開車門跟著下車。
索霓也想拉開車門,卻見駱以熙陡然踅回來,他的身體低屈,沒有受傷的那隻手慵懶地若無其事的搭在車門上,另一手插在褲袋內。
男子深眸闃寂無波瀾,直直望入小女孩的眸底:「呆在車內,別搗亂。」
他的語氣峻肅又冰涼,隱隱約約有一種宣誓主權的意味。
車內就小女孩跟一個男子兩個人,車外男子這一番話明顯是說給小女孩聽的。
索霓愣愣怔怔地點了點頭且「嗯」了一聲。
駱以熙看了她一眼,確認她在聽,並聽進去了以後,快速闔上車門,趨步到車前去檢查些什麼。
車窗前,昕雪似乎找著了什麼東西,抬起顱首跟駱以熙說話。
駱以熙眉心微蹙,稍稍低下身,撥開了草叢。
日光高高升起,薄金色的光粒從樹罅拋灑下來,空氣裡千萬光塵成了一片浮動的海,光為男子鍍上了一層金箔,他的側臉輪廓虛幻卻又寫實,讓索霓看不清真切。
她聽不清駱以熙和昕雪的對話。
不知為何,索霓心情有些複雜,不知是喜還是憂。
車內就剩索霓跟陳遙兩個人。
索霓沒說話。
陳遙也沒說話。
空氣掠過一陣沉悶。
一會兒,陳遙啟口道:「索霓……」
「!」索霓心漏倏地跳了一拍。
陳遙這廝是在用一種綿長的語調呼喚她的名字。
索霓不響,她不打算搭理他。
陳遙顯然不死心:「我知道你是索霓,你看人的眼神騙不了我。」
索霓還是不響應。
陳遙又喚她好幾聲,但他的呼喚如拋擲入深谷之中的石子兒那般,毫無迴響。
對方顯然無響應。
陳遙眼神微黯,瞳孔之中有些光正在迅速隕滅,他臉上的神色沒有出現一絲慍怒,但他的身體如抽乾了所有水分的蔫菜,癱倒在後座的座位上。
索霓聽到後座的人自嘲似的笑了一聲,笑聲悽厲又絕望:「我們是不是回不到從前了?」
索霓衣袖之下的手指攥緊又鬆開,鬆開又攥緊,她覺得陳遙真的太假惺惺了,假惺惺得讓她作嘔。
她回過首,衝著陳遙甜甜地一笑,笑靨如花一般爛漫:「陳先生,的確回不到從前了吶。」
陳遙被小女孩的笑靨晃了晃眼睛,下意識問道:「為、為什麼……」
索霓眼睫低垂:「因為原來的那個索霓已經死了。」死了個徹底。
一時之間,陳遙臉無血色,嘴唇蒼白無比。
「啪」地一聲響,外端的駱以熙拉開了車門,車內原本沉悶而尷尬的氣氛一掃而空。
近旁的昕雪用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