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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費她一片苦心!
甩了三柺杖,她老太婆的手都麻了!
真真是,沒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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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今早起來,常念看見那個空了的碗,也不是很氣了,當然,要說心裡一點氣也沒有,是假。
這滋味慣是會磋磨人心,有還勝無,無更似有。
索性拋之腦後,暫且不想。
下午江老太太收到趙老夫人的傳話,說要約著去看夕陽,老人家又準備一番,去赴老友的約,常念不欲打擾她們,送老太太出府上了馬車,便轉身回府。
自望宵樓醉酒被抱回來,她們就住在江宅,沒有再回別莊。
眼下是夏樟跟在她身邊,進門沒走兩條石子道,主僕倆望著眼前四條岔道就茫然起來了。
自寢屋出來,是跟江老太太走,這回去——
細算,那日回到安城是夜晚,隔日又去別莊避暑,這諾大的江宅,她們還未真正住過兩日,有時憊懶,也不出門走動,哪裡認得路。
身邊倒是有僕婦經過,見著她們,恭敬行禮,夏樟欲問一下,被常念拉住。
待那兩個僕婦走了,常念才低聲道:「說出去多丟人?」
在自家宅子竟認不得回屋的路了,她朝陽公主就不要臉面嘛?
夏樟是個直腸子,沒有春笙那麼多的路子,聽小主子這麼說,極為認同地點頭。
常念望著這四條道,每條道上的花樹構造都一樣,頭疼得緊,便隨意指了一條:「這江宅到底是私宅,難不成還有皇宮大麼?咱們姑且走走,就當散步了。」
夏樟:「聽您的!」
兩人倒真似散步一般慢悠悠走著,起初還有心思欣賞一番宅子的景觀,誰知越走越偏,繞來繞去沒個方向,常念累了,整個人怏怏的,就是想丟了那該死的面子尋個僕婦問問路,竟也尋不著!
這江家僅是在安城的府邸便建這麼大,是銀子沒處使了不成?
適時,身後傳來一陣車軲轆碾壓過石板的聲響。
常念聞聲一喜,轉身看去。
是一身著白衣的陌生男子坐在輪椅上,手滑著車輪往他們這邊走來。
她要問出口的話,不禁頓了頓。
那男子滑到她們面前幾步遠便停下了,含笑歉道:「微臣敘清,參見朝陽公主,廢人之身未能下地行禮,還望殿下見諒。」
常念臉上無甚驚訝神色,淡淡道一聲「免禮」,心中卻飛快思忖起來。
素未謀面,卻知曉她是誰,語氣沉靜謙和,不似尋常之輩,觀模樣又像是住在這宅中……想必是江恕的心腹好友。
果不其然,那自稱敘清的男子笑了笑,又道:「還請殿下放心,臣在阿恕那裡見過殿下小像,因而識得。」
常念微笑點頭,想要問路的心思淡下,轉身欲離開。這時候,敘清卻又在身後喚了她一聲:「今日趕巧遇上,殿下可否留步半刻?」
常念困惑回身。
敘清的語氣是一如既往的溫和:「晌午和阿恕對弈一局,看他心事重重,恰逢時日特殊,想起一樁往事。」
常念走得乏了,聽到往事,眉尾一揚,也不急著走,便在樹蔭處石凳上坐下,道:「請說。」
敘清垂眸看了眼自己自膝蓋下就空蕩蕩的雙腿,慢慢道:「這腿,是在臨江之戰丟的。」
臨江之戰,常念知曉。
之前小日子身子難受時,江恕給她當成故事講過。
可是接下來敘清說的,卻與她當夜聽到的,不能說毫無關聯,至少,是一個聞所未聞的故事。
「首戰告捷,全軍將士大受鼓舞,伙房師傅殺雞宰羊,犒勞將士,也是為阿恕慶賀十六歲生辰。」
「那會子,阿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