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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韞裕無情再述:「我說了,我不希望你插手我的事情。」
岑頌想起三年前時韞裕溫柔又殘忍地拒絕她「我把你當妹妹」;又想起前幾日時韞裕拒絕他人並立下篤定的誓言「我此生不打算娶妻」。
現在,他說他不相信她,也不希望她一個外人插手他的事情。
她對他來說,就是一粒輕飄飄的沙子。
風一吹散了。
尚有愛人的情況下,許婉儀仍然選擇離去。
就像她無數次說服自己,她追隨的,只有這個人而已。
小指皮肉裡骨頭的合成生長在這一刻刺激著衰弱的神經,告訴她一個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哪怕她做的再多,都無可挽回。
岑頌悲涼的低笑一聲,再次看向時韞裕:「學長,我好像確實做錯了。」
後者淡漠地凝視著她,不言不語。
岑頌深深鞠了一躬,起身說了句「對不起」然後決然地轉身離開。
冷風直剜脆弱的臉頰,帶來刮刀一般的刺痛。
走進樓梯的那一秒,全身緊繃的神經在這一刻放鬆。
眼淚如決堤般傾瀉而下,連帶著肩膀都顫抖了起來。
她在衛生間嚎啕大哭。
撿起口袋裡的手機時,裡邊全是新年祝福。
到此為止,她只回復了時韞裕。
手指輕觸介面,她逐一回復每一個人真誠的祝福。
【新年快樂。】
岑頌下午有班,特意去察看了許婉儀家屬的情況。
老人們抱頭痛哭,許婉儀的丈夫像是一夜間被人打斷了脊樑,苟著背從電梯裡出來,頭髮似乎白了很多。
曾經每次見到她就熱情難卻的男人,如今默默地和她擦肩而過,靜靜地安慰身旁年邁的母親。
岑頌不想說明事情真相,僅僅安慰了幾句便轉身離開。
回到家的時候,她累得躺倒在沙發上。
窗外又下起雪,風聲雪聲穿透空氣和玻璃,跑進了她的耳朵。
她百無聊賴地翻了個身,囫圇睡去。
第二天一早,岑頌看到手機裡十幾條未接來電,趕緊回撥了過去。
曲葶溫和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頌頌,昨天元旦你們科室沒放假呀?」
岑頌:「沒,我有班。」
「你說話怎麼有鼻音,又感冒了?」曲葶敏銳地感受到岑頌的狀態。
昨晚她睡在沙發上,幸好開了空調,沒有著涼。
不過鼻音倒是另有其因。
岑頌模糊不清地回答:「剛起來呢。」
曲葶自言自語:「我還以為你哭過呢。」
岑頌:「……」
曲葶知道她要上班,沒有扯著她聊:「好咯好咯,你去上班吧。注意點身體啊,別太拼了。」
岑頌難得感受一絲溫暖,含笑應聲:「好。」
上班的時候,岑頌眼睛腫得像兩顆核桃。
本來好好坐在座位上的張欽一溜煙兒就不見了,岑頌剛疑惑這人去了哪,謝玥就走進來通風報信:「這小子還在食堂呢,我看他手裡提了兩個雞蛋。」
羅遊紋絲不動的頭突然抬了起來,揶揄一笑:「張醫生難得鐵樹開花啊。」
岑頌不解地看著他們。
謝玥拍拍岑頌的肩,低聲安慰:「謝姐都聽說了,你負責的一個患者走了,你也不要太難過了。瞧你這眼睛,都腫成啥樣了。」
岑頌還沒開口說話,謝玥就欣慰地點頭:「張欽這小子關鍵時刻還是靠得住的,一看你眼睛腫了就去買了兩個雞蛋。」
話音剛落,張欽就提著東西到了辦公室門口。
他氣喘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