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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渾身冰涼,手指發麻,嗓音都在發抖:「把藥還給我!」
「沒有溫淮之,你就活不了了是嗎?!」
賀言鬱拎著她的包,胸膛因憤怒而起伏,他伸手攬著安棠的腰,把人摁進懷裡,摟著她往停車的地方走。
松雪般清冽的冷香鑽入鼻翼,像是有提神醒腦的功效,雷聲還在繼續,安棠在賀言鬱的懷裡抖得厲害。
賀言鬱攬著她,傘朝她那邊傾斜,下顎緊繃,語氣惡劣:「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像什麼?吃藥吃上癮了,你是不是想早點死,然後下去陪溫淮之?」
他開啟車門,把人塞進去,然後跟著收傘坐進車內。
賀言鬱關上車門,對司機說:「去醫院。」
司機透過後視鏡看了眼臉色蒼白,渾身發抖的安棠,連忙驅車去了港城最大的醫院。
外面雷鳴電閃,賀言鬱見她可憐,伸手把人拉到身邊,近乎是圈著她的姿態,抬手捂住安棠的耳朵。
這種方法用處並不大,安棠趴在他的腿上,十指緊緊抓著他的衣擺。
賀言鬱感受到安棠抖得很厲害,那雙手凍得失去溫度,她磕磕絆絆道:「我……我不去醫院。」
「你不去也得去。」兩人的性子有時候很相似,都很固執,賀言鬱還不忘刺激她:「溫淮之會慣著你,我可不會。」
話落,他倒吸一口涼氣,只見安棠已經病得開始不正常,她抓起賀言鬱的手掌,用力的咬下去。
賀言鬱看著手掌邊緣已經滲出絲絲血跡,他像是沒感受到疼痛,反而還低低的笑出聲,呢喃了一句:「是不是隻有這樣,你才會好受些?」
司機啥也不敢聽,啥也不敢看,開車抵達醫院負一樓車庫,他開啟車門,賀言鬱把人抱下車大步走向電梯。
安棠這個時候已經病得臉色蒼白,她看賀言鬱的眼神也變了。
那是一種神志不清,開始產生幻覺的狀態。
「淮之……」
電梯裡,安棠伸手撫上賀言鬱的臉頰,動作溫柔繾綣,眼神卻是痴迷熾熱。
她半是哭半是笑,伸手抱著賀言鬱的脖子,埋頭在他頸邊嗚嗚咽咽。
「淮之……你終於回來了,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安棠哭得很傷心,像是把積攢在心底的情緒都釋放出來。
賀言鬱抱著她的手臂開始發麻,那種置身冰窖的窒息感,無孔不入的侵蝕他。
電梯裡的鏡子三面連通,狼狽的照著他現在的模樣。
賀言鬱看著自己的臉,那張和溫淮之一模一樣的臉,心中不可控制地騰升起厭惡和憎恨。
他現在又算什麼?
替別人而活?
還是溫淮之的影子?
賀言鬱真想現在就報復安棠,擊垮她那敏感而脆弱的神經,告訴她,他不是溫淮之,他是賀言鬱,她心心念念,深愛著的那個男人已經死了,再也不可能回到她身邊。
他想拉著她一起墜入那黑不見底的深淵,想讓她也跟著一起痛苦。
然而,所有陰暗齷齪的想法還沒來得及實施,緋色的唇瓣已經覆上來了。
安棠一邊哭一邊親他,嚶嚀著一遍遍喚他「淮之」。
這一幕,讓賀言鬱想起半年多以前,他扔掉安棠的紅繩,那天晚上也是雷雨天,她在臥室裡發病,撲到他懷裡,哆嗦著害怕,嘴裡呢喃著:「你親親我好不好?就像以前那樣。」
她跟溫淮之十幾年的感情,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哪些事,日常相處又是什麼樣,賀言鬱全都不知道。
他第一次覺得,他這樣子挺像個見不得光的小三。
賀言鬱只是緊緊的抱著她,任她神志不清的親著自己。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