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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
玉瀲心輕哼衝破黑暗,像一道溫暖的光映照在她身上,令她倏然回過神來。
好像已經過去很久,又似乎不過須臾,她維持著撐在玉瀲心身上的動作,不覺間竟已滿頭大汗。
她終於奪回身體的控制權,正要撐起上身,身下的人卻突然伸出胳膊環住她的脖頸,將她用力拉下去。
「師尊。」玉瀲心低聲呢喃著,聲音越發清晰,胳膊愈收愈緊。
她起伏的胸膛與身上人緊緊相靠,帶著些許哭腔的語調貼著闕清雲的耳廓,很輕很輕地說:「別難過。」
闕清雲瞳孔收縮,瞪圓雙眼,可猝然間,便有一滴淚水溢位眼眶,落在玉瀲心臉上。
後者微低著頭,薄霧迷濛的眼睛凝望著她。
玉瀲心捧起她的臉,傾身靠近,親吻她的嘴唇,由輕到急,愈吻愈熾烈。
——你知道她也是渴望你的。
低啞的聲音徐徐響起,又徐徐落下。
——倘若未來時日無多,眼下短暫的沉淪與放縱,是不是也可以彌補日後的傷痛。
闕清雲緩緩閉眼,斂去幽深的瞳孔中綿連的苦痛與掙扎。
紅裙拂落,白裳散開,吻頸相纏,一晌貪歡。
·
玉瀲心睜眼醒來,天色已是大亮,洞外的陽光照進側開的山洞,在洞口落下一圈金色的光邊。
洞內安安靜靜,只有她自己。
她撐起身子,見身上衣衫整潔,小腹的傷口已上藥包紮好了,替她療傷的人卻不知去向。
從山洞中出來,石壁下有一條清溪,溯源而上,是一束丈許寬的瀑布。
瀑布下聚有一汪清潭,此時闕清雲在潭中青石上盤膝而坐,任由瀑布寒涼的水沖在她身上,她卻穩穩坐著,不動如鍾。
玉瀲心行至清潭外,輕喚一聲師尊。
那石上之人方睜開雙眼,眸心冷冽,比她身下的寒潭更加清寒。
「醒了?」
這淡漠的語調,比以往更疏冷,更絕情。
玉瀲心立在潭邊,有些許晃神。
闕清雲起身,身姿縹緲,一步邁出便已回到岸上,落地時身上素白的衣裳已被內勁蒸乾,又是一身飄然若仙的風骨。
「為師在這溪谷附近架設了靈陣,你且暫在此地休養一段時日。」闕清雲背對著玉瀲心,語氣較之平常,多了幾分真切的寒意,令玉瀲心猝然心驚。
「……師尊。」她喃喃喚了一聲。
尚未來得及往下說,便被闕清雲揚聲打斷:「那兇物當有分神境以上,接近合道境的修為,若你全盛時尚能與之一戰,可眼下受了傷,就多有不便,留下養傷吧,為師去去便回。」
說完,闕清雲邁步欲走,忽聽身後玉瀲心大聲喊住她:「師尊!」
話音未落,闕清雲的胳膊被玉瀲心拽住,後者強行掰轉她的身子,閃電般封了她的穴道,推著她抵在崖邊的山岩上。
闕清雲眉頭一蹙,語帶驚慌地低喝道:「放肆!你要幹什麼?!」
玉瀲心不說話,只緊抿著嘴唇,直直凝望著她的雙眼。
周遭氣氛靜了須臾,只有瀑布落入寒潭,溪水嘩嘩流淌的聲音響徹耳畔。
過了片刻,玉瀲心的眼圈漸漸紅了,咬牙切齒地問她:「昨夜,師尊何故落淚?」
闕清雲撇開臉:「並無此事。」
「既無此事,師尊何故不敢看弟子的眼睛?」玉瀲心再進一步,咄咄相逼。
闕清雲深吸一口氣,復迴轉視線,與玉瀲心目光相抵,眼神平靜,壓低聲再說一遍:「並無此事。」
玉瀲心心口揪痛,面上卻不顯半分,問起另一個看似毫不相關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