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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他的刀掉在一邊，原本雪亮已經黯淡下來了。

刀劍的本體忠實的反映著他的狀態，雖然沒受傷的樣子，但是似乎遭受了很嚴重的打擊？我慢慢靠近他，這一次，他沒有任何反應。

「下次請不要這樣了。」我蹲下來，看著他的眼睛說道。那雙金色的眼眸映出這具身體的樣貌，是一張清秀略帶陰鬱的臉。「這具身體已經死掉了，雖然因為我的到來契約還沒有斷，但是如果你想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斷掉。無論是你的，還是其它的刀劍付喪神的。」

但是斷掉之後，會發生不好的事情吧？那些與靈力連線的刀劍付喪神，已經被黑色的濁氣浸染，如果沒有靈力的護持，很快就會墮落為妖怪吧？

「……請、請不要斷掉契約。」一期一振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聲音飄忽的開口。「您說的……我暫且相信了，那麼，您想從我這裡知道什麼？」

他撐著坐起來，又恭順起來了。只是這一次，比起之前要真實許多，雖然還有警惕，但是那些不該對我的怨恨也消失不見了。

「能交流就好了。」我起身，環視四周。「這裡被巨大的結界籠罩著，是嗎？」

「是的，本丸建立在時空的縫隙之中。為了躲避溯行軍的搜尋，外面都有時之政府所建立的結界，能夠完美的隱匿本丸的存在，也能阻擋溯行軍的攻擊。」

「本丸還有時之政府、溯行軍又是什麼？還有刀劍付喪神，審神者又是什麼？」

「……時之政府是歷史的維護者，溯行軍則是想要改變歷史的逆回者。」一期一振說道，「時之政府為了保護歷史，一直在和溯行軍戰鬥著。而因為歷史的不可更改，為了避免戰鬥時留下太多不屬於歷史的痕跡，時之政府選擇和刀劍的本體簽訂了契約，然後選擇有靈力的存在召喚刀劍付喪神的分神與之契約，然後前往被擾亂了的歷史之中與溯行軍戰鬥。而這樣的人就是……審神者。本丸則是為了保護審神者才建造的，隱藏在時空亂流中，不知道坐標的話基本是不會被發現的。」

我大致聽明白了。

捏著下巴，我想。

「歷史真的不能改嗎？」

「……被人類所熟知的，記錄的歷史是不能更改的。」為了維護歷史才作為分神被召喚的付喪神略微垂眸，緩慢而低聲的說道。

「這樣啊，我明白了。」

讀懂他的話裡的意思，我左右看了看。

「話說，一期君，本丸裡應該還有其他的刀劍付喪神吧，他們都在哪裡？」

契約上可不止一期一振一個。

不知道悟什麼時候來找我，但是……在離開之前處理一下這個本丸的事情好了。我看向遠處，一株巨大的枯死的樹佇立在山尖上，能夠感覺到，那就是這座本丸的核心所在。

而其餘的刀劍付喪神……都在那裡。

……

千年前的平安京，菅原家主宅。

五條悟驟然睜開了雙眼。

「悟少爺，您醒了？」體格瘦弱的奴僕跪伏在地，恭敬的問道，「牛車已經在外面等候了，您要現在就出發嗎？」

五條悟腦海中零星劃過什麼，他來到這裡是、是為了什麼來著？知道自己是從千年後來的，但是卻想不起來自己是為什麼來的。不僅如此，他的記憶大多都模糊殘缺了……

抬手摁著眉心，他微微皺眉。

「出發。」

他應該、應該是來找一個人。

找一個……對他很重要的人。

他就是為此而來。

另一頭，源氏的主宅深處。

年幼的姬君趴在牆頭，看著外面貼著牆角悄悄溜過，呆頭呆腦警惕著周圍卻沒看見她的小妖怪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