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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星梧卻並沒有想見一見屏風那頭那琴師的意思,只是目光淡淡:「帶下去,殺了吧。」
魏稹眼神一稟,知道姬星梧已經認出了他。不能等了,魏稹冷笑一聲,就熟練的抽出了琴絃,像姬星梧襲去。
屏風應聲而碎,裂成兩半。
琴絃極細,然而韌性十足,是殺人的利器。魏稹纏著琴絃的手被勒出了一道深深的紅痕,那琴絃甩出去的時候,距離姬星梧僅僅只有一尺。
姬星梧側過身,原本站立處身後半人高的花瓶就碎成兩片了。
宮女太監們嚇得尖叫發抖,原本守在外面的金吾衛立刻便沖就進來。
姬星梧一揮衣袖,架子床上緋色的帳慢就落了下來,嚴嚴實實的將床上那抹身影遮住。
身著金甲手配長刀的金吾衛們沖了進來,很快便將魏稹拿下了。
「臣等救駕來遲,望陛下恕罪。」為首的金吾衛趕緊跪下行禮。
姬星梧道:「帶出去,殺了吧。」
剛才那番動靜不小,直接叫明嬋從酒精的麻痺中清醒過來,她上前有些理不清發生什麼事了,聽到這話趕緊從帷幔中探出了頭:
「殺了誰?」
「你要護著他?」姬星梧垂眸看著她。
明嬋趕緊問:「方才發生了何事?為何要殺他?」
看著被金吾衛們壓在一片廢墟之上的魏稹,明嬋心下頓時湧起不好的猜測。
這墨琴師,該不會也是和她一樣,是為了報仇才進宮的吧?
可是那些事情,也並不能都怪姬星梧。他從前還是皇子的時候就被視為災星,從來沒有機會幹預政事,別的皇子都在朝中有一官半職立下各種建樹了,他還是個閒散皇子。
後來兄弟奪位,他撿了個便宜這才當了皇帝,可惜又被雍王那個當皇叔的狗東西霸佔了政權。
那些奸惡之事,也不是姬星梧做的。
明嬋捏著床幔,只盼此事只是個誤會。
然而事與願違。
姬星梧走到魏稹面前,溫和的笑了笑:「魏太子當初不是殉國了嗎,記得幼時便是個最剛烈的,怎麼魏國亡國這麼多年,魏太子如今還在苟且偷生?」
明嬋視線落在魏稹的臉上,面上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魏太子?
當初魏國和大周有不少齟齬,兩國經常交戰。虞家和孟家。都是武將世家,雖然駐守之地不同,但是虞家和孟家裡的一些長輩或多或少的也曾和魏國有著打過仗的關係。
魏國自持國力強盛,便欺凌弱小,要求周國年年上供,更是動輒兵力壓迫。周國不少將士都是死在魏國手裡,明嬋對魏國是沒有好感的,魏國滅國的時候她還覺得大快人心。
然而明嬋是真想不到,魏稹就是傳聞中的那個魏太子。
魏稹冷笑一聲,抬頭看著姬星梧:「這麼多年未見,孤容貌已毀。姬酆,你是如何認出孤的?」
經過方才交戰,魏稹被摁在地上時,面具已經滾落,頭髮半散擋住了原本面具的位置。髮絲半掩,隱隱露出淺淡的燒傷疤痕來。
時日太久,那疤痕顏色甚淺,但是因著魏稹面板白皙,那粉色的疤痕還是顯現出來幾分猙獰來。
「朕不瞎。」姬星梧抬手整理了帳慢,將明嬋的視線遮擋住。
魏稹的臉,不過只是毀了一部分而已,該認識的人還是會認識。
明嬋見自己又被關在了床帷中,乾脆就起身,想要下床走出去走近些看。
然而,她才坐起了身,就聽姬星梧在床幔外道:「都退下吧,將人帶出去處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