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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進京的畫船,其餘的奴婢也不知道了。」小丫鬟端起上頭的藥碗,拿起藥匙來,聲音溫和恭謙,道,「您昨夜在水裡跑了太久,怕您落了病根,特意給您配了藥。這藥熬了許久,您快趁熱喝了吧。」
明嬋望了一眼那碗黑糊糊的藥,面上立刻做出了拒絕之色,這種東西聞著都能吐了,更何況要她喝下去?況且誰知道,這藥裡面有沒有加別的東西?
小丫鬟看著她,端著藥碗有些不知所措。
明嬋靠在床邊,只覺得那東西味道一縷一縷的刺著她的鼻腔,叫她眼眶發酸。她咳了咳,捂住了鼻子,道:「是三公子救了我?」
小丫鬟趕緊道,是。
「我阿弟呢?」明嬋趕緊問。
她沒事,浮弟應當也沒事才對。
小丫鬟頓時就支支吾吾說不出來了。
明嬋心下一涼,想起來昏倒前她看到了的最後一幕,浮弟的身影被漆黑的水面吞噬,直直的沉了下去。
再一看如今小丫鬟的反應,八成是沒有找到了。
渭水那麼大,水那麼深。浮弟又那麼小,這樣沉下去,無異於大海撈針。
明嬋看著小丫鬟,聲音嘶啞:「他還值五百金呢,你們沒有放棄找他對不對?」
小丫鬟趕緊道:「您受得涼太重了,若不是」
明嬋淡淡的望了一眼面前黑漆漆的湯藥,像是聞不到那藥味一樣,直接就端起來仰頭灌了下去。
嘴裡苦澀辛辣味蔓延,排山倒海一般,逼得人想吐。然而明嬋忍住了,她隨意的抹了一把嘴,將那碗又放回那託盤裡。
「好了,你可以下去了吧。」明嬋看著她,道,「我想見你家公子。」
昨夜那個什麼程大人,明擺著是沖想要他們的命去的。而那個燕王府的三公子,卻更多的只是想要利用她,卻並沒有太大的殺意。
明嬋心下發冷,是她愚蠢了,若不是她執意帶著浮弟跳江,浮弟也不會有事。
小丫鬟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後端著放置著空了要碗的託盤下去了。
明嬋抱著被子坐在床榻之上,望著屋子裡的陳設發愣。
過了一會兒,她眨眨眼,想起來一會兒那個什麼三公子要來,她這樣子好像似乎不太妥當。
昨夜受了涼,明嬋看到旁邊的小桌上放著一碟乾淨的衣物還有乾淨的洗漱用的東西。
她拿了衣服,快速的換上了。
這屋子人也不知道是誰住的,一桌一椅都極看著極為華貴。東西也備的極其周全,花草盆景一應俱全。
妝檯上還有一面打磨的透亮的銅鏡,妝匣開啟著,裡頭釵環首飾,胭脂水粉一應俱全。
明嬋隨手拿起一支最為樸素的銅簪,讓一頭鬆散的青絲盤了起來。
她望向銅鏡的那個自己,下巴削瘦,面容蒼白疲憊。不由悠悠的嘆了口氣,直起了身子,坐到了桌邊。
很快,方才那個出去的小丫鬟又進來了,手裡還拿著一個熱騰騰的茶壺,還有一個湯婆子。
「小姐,您身子正虛弱著,怎麼就這樣起來了?」
看到明嬋已經穿戴整齊坐在桌邊了,小丫鬟眼底閃過微訝的神色,接著面色又佩服起來。
昨夜事情鬧得那般大,她也是在旁看見的。後來小姐被人從水裡撈出來,整個人面色發白,唇色泛紫。當時他們還都在想,都這樣了,只怕是救上來也不行了。
誰成想,這才過了一夜,這位大小姐就又好生生的好過來了。單這看著,好像還身體很好的樣子,然而小丫鬟也是知道小姐來了月事,怕是受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