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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還算潔淨,室內火塘燒得正旺,而她躺在土炕上,身上捂著厚厚的棉被。
仔細打量之下,石中鈺這才注視到攝政王身上的紫金蟒袍已換成了獵人常穿的棉袍,只是這件棉袍的尺寸有些小,穿在偉岸的攝政王身上,有點緊繃繃的。
想到攝政王都換了衣裳,她不由垂下頭偷偷瞄向棉被裡。
「太后衣裙盡濕,微臣自作主張替殿下換了套乾爽的衣裳。」
見到小太后面色古怪地朝被子裡探頭,鳳殊影坦然道。
「愛卿辦事真是盡心盡力,連小衣都為哀家換過了。」
似是沒聽出小太后話中的揶揄,鳳殊影點點頭:「這家獵戶主的女兒和殿下年紀相仿,微臣也是頭一次給女子換小衣,比劃了半響才弄明白,殿下可以檢查有沒有穿好?」
石中鈺臉頰紅通通的,想到燭光下攝政王拿起小衣對她比劃的場景,只覺得腦仁都要被羞憤之火蒸乾了。
她怎還沒有前世霧靈山上的自己放得開!不就是換個小衣嗎,有什麼可難為情的,就當昨夜的攝政王是治病救人的俊俏山醫。
山醫和病患坦誠見,最是尋常不過。
「殿下可會怪罪微臣唐突?」
開導完自己,石中鈺面對攝政王的詢問也淡然許多,她聳聳肩,故作平淡道:「事急從權,若不是愛卿當機立斷,為哀家更換乾衣,怕是哀家今日就睜不開眼了。」
她看向攝政王英俊逼人的俊臉,即使穿上也粗布棉衣也是氣質出塵,仿若避世高人隱居山野之間,不由添油加醋道:
「再說,哀家身為一個皇家寡婦,不會再嫁。可愛卿不同,處尊居顯還未曾婚配,在京中槍手得很,此事細細琢磨,哀家還覺得委屈到了攝政王。」
看向一本正經的小太后,鳳殊影薄唇輕輕勾起,似是漫不經心地回答:「想不到殿下竟對微臣如此看中,看來在日後在宮中,微臣唯有像昨夜一般自薦枕蓆溫榻,才不負太后垂愛。」
聽到攝政王的調侃,石中鈺剛剛平復的心情又乍然繃起,她急忙道:「昨夜情況特殊,你我君臣同榻而眠的佳話盡可止於此屋。」
看到太后緊繃的小臉蛋,鳳殊影沒有窮追不捨,淡淡道:「微臣甚覺遺憾,但會謹尊聖命。」
東方漸露魚肚白,鳳殊影又往火塘內丟了些柴火。
石中鈺圍著獵屋尋了一圈,找到半缸白米,一捆臘肉和幾枚雞蛋。不知援軍還有多久到達,沒來之前,光喝熱水也不頂餓,所以她決定親自做一頓早膳。
鳳殊影幫她點上灶火後,她便在刷好的鍋中扔下一塊豬油,等油溫上來了,把切好的臘肉放進鍋中煸出香味。
鳳殊影不懂烹飪,只在一旁望向小太后忙碌的身影,退去華服珠翠的妝點,眼前的女子仿若又稚嫩嬌俏了幾分。
粗麻頭巾包裹如墨青絲,柔嫩的小臉上被灶火燎得白裡透紅,鼻尖晶瑩透亮,嫵媚的大眼直勾勾盯著鍋裡的白粥,絳唇微啟,神情專注。
鳳殊影被眼前美好的畫面勾得挪不開眼。
待回過神時,小廚娘已經收手,示意他把飯菜端到桌上。
白米粥配臘肉炒蛋,都沒糊,堪稱完美。
「殿下還會烹飪?」 見到桌上的飯菜賣相不錯,鳳殊影大感意外。
「以前在石府時,哀家的院子裡炊房最近,沒事的時候總愛去看看廚娘們怎麼開火,順帶也能蹭些剛出鍋的菜餚。」
石中鈺夾起一大塊臘肉,殷勤地放到攝政王手端的白粥上,心中默默想:這也算是報答鳳卿在上一世為她尋來萬金難求的天山雪蓮。
食物不分貴賤,沒啥區別,她自我安慰。
畢竟臘肉還是她親手炒的,這麼一對比,倒顯得她的誠意更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