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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殊影語氣淡淡,仿若只是在同她商議晚膳添道菜般稀疏尋常。
「好,那便有勞愛卿。」
石中鈺坦然一笑,重新瞄向遠方黃豆大點的鎏金銅鼎,目光陡然變得犀利。
「你們覺得攝政王在同太后說什麼?」
胡小姐見攝政王俯身對小太后悄聲低語,清冷的眼眸在觸及眼前女子時都變得有了溫度,看得她牙根兒泛酸。
「還能說些什麼,無非就是殿下盡力而為便可,回宮多賞你些華冠錦服等哄人的話。」
吳小姐不以為然道。
帳旁的石懷春聽到她們的悄聲議論,再沒了方才的憤然,反而是感同身受的解氣。
她再次抬頭看向高高在上的石中鈺,臉上終於可以露出毫不掩飾的暢意笑容。
只是暢意還未及心底,耳邊就響起震耳的破空聲,她驚訝地看向脫弦而出的箭如同雄鷹踏風呼嘯而過,直直落在目不可及的遠方,緊接著,一道熾熱的火焰驟然暴起。
「冬獵開始。」
許公公尖細的聲音震醒了呆若木雞的眾人,大家情不自禁高聲喝彩!
「你們方才可看清了?太后用的是軒轅弓!」
「是攝政王那柄弦力重達五石的軒轅弓?」
「絕無可能,攝政王的軒轅弓我見過,長達五尺,快和太后一般高了。」
「太后手持的弓也是不凡品,聽方才的破空弦聲,怎麼也有二石之力。」
「可我見太后可是拉出了滿弓,換作是我,也拉不出二石弓的滿弦。」
臺下準備狩獵的年輕臣子們議論紛紛,他們皆被方才石中鈺射出的一箭驚艷到了。不由思忖,若換做自己,可否射出這力拔山河的一箭!
想到不可以,他們望向太后明艷臉龐的熱切目光又多了幾分敬畏。
石中鈺臉上掛著淡然的笑容,頷首看向臺下沸騰的人群。
「殿下可是傷到了?」
鳳殊影劍眉高高挑起,他見小太后在鬆開弦後迅速把手掌縮回袖中,便猜到她的手掌可能是被弓弦震傷了。
他快步上前,想要察看小太后的傷勢,卻被她靈巧閃過,順勢在他懸在空中的手掌上放下軒轅弓。
「哀家無事,有勞愛卿了。」
石中鈺悄悄在袖中抹去掌上的鮮血,笑盈盈地沖攝政王說道。心中卻在暗罵。
鳳殊影可是瘋了,居然要在群臣眼下同她拉拉扯扯,若真是被他握住手腕,不必等諫官參奏,光是臺下的三個藩王,就能將她這個不守婦道的皇嫂丟進銅鼎裡祭天。
當下準備腳下抹油,先走為妙。
耳畔的讚嘆聲此起彼伏,石懷春腦中嗡嗡作響,她仍半張著嘴,似是難以接受眼前的事實。
「不可能。」她喃喃道,想到自己同石中鈺一起練習騎射,沒有誰會比她更瞭解石中鈺的箭法。
不過初學皮毛,連百丈之外的箭靶都夠不著。
一定是有人在替她作假,石懷春腦中閃過這個想法,差點脫口而出。
「一定有假!」
隨著場內眾人熱情消退,這聲尖銳的質問顯得尤其突兀。
所有人順聲看去,發現方才的質疑之言原是出自胡小姐之口。
胡小姐的父親胡大學士急忙從群臣中走出來,跪地叩首。
胡大學士知道女兒對攝政王一片痴心,只是今日妄議太后之舉,著實太不像話了,當下向太后請罪,說是小女寒症未退,說起了胡話。
石中鈺見胡家小姐面色潮紅,春眸含水直直盯向她身旁的攝政王,看上去到更像是相思症。
不過是小女子的拈酸之爭,本就上不了檯面,石中鈺正欲出言讓此事輕輕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