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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裴延突然笑了,兇惡的眼神中射出寒意,「你真以為我裴延離不開你是吧?」
林夢以看他片刻,最後嘴角勾起一絲嘲弄的弧度,不再理他,上了宋信北的車,宋信北瞪了裴延一眼,也上車了。
裴延站在原地,初秋的風透著涼意,他只覺得渾身冰冷,林夢以最後留給他的那個眼神,那麼無情又冷血,就好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裴延第一次覺得,林夢以可能真的做了那個失憶手術。
他腦海中一時有些空白,林夢以忘了他?林夢以怎麼能忘了他?他們一起經歷過那麼多,三年時光,林夢以說忘就忘,那這三年算什麼,他又算什麼?
一種莫名的恐懼在他心中悄然滋長,那是一種再也無法掌控這個人帶來的恐懼,但凡林夢以還記得他,還記得他們之間的事情,裴延都不會這麼慌亂。
現在的他對於林夢以而言只是一個陌生人,也就是說他的籌碼全都不復存在。
他的籌碼,說白了就是林夢以對他的愛,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林夢以會不喜歡他。
裴延緩緩突出一口顫抖的氣息,林夢以怎麼會不喜歡他?
林夢以被宋信北送回家,二人一路無話,方才的曖昧氣氛全都因為裴延的突然出現而打斷。
現在宋信北能確定林夢以和裴延確實是崩了,他之前找人打聽,得到的訊息只是說裴家二公子夫人最近出去旅遊散心了,但也有小道訊息說是二人吵架,夫人逃跑了。
現在看來,他們之間的矛盾已經深到無法化解的地步,更何況,林夢以已經徹底把裴延忘了。
想到這裡,那股詭異的興奮再次從心裡鑽了出來。
車在樓下停住,林夢以輕聲道:「今天麻煩你了。」
宋信北沒說話。
林夢以便想開啟車門下去,手腕卻突然被宋信北拉住。
他回頭去看,「怎麼?」
宋信北看向他,濃重的夜色籠罩著周圍,車內的暖色調燈照在宋信北臉上,他一半臉在燈光下,一半臉在陰影處,襯得五官立體鋒利,眉眼像工筆畫描出來似的好看。
「夢以,剛才的話還沒說完。」
林夢以有些沉默。
宋信北道:「我不要求你現在回應我什麼,我只想讓你知道,這世界是有人真心珍惜你的,有人在你不知道的時候喜歡了你很多年。」
林夢以能感覺到拽住他手臂的手在輕輕發抖。
「裴延他不值得你喜歡,忘了就忘了,以後」宋信北猶豫片刻,柔聲道:「以後快樂一點。」
林夢以看向他笑了笑,隨後下車了。
上樓後,家裡的飯香飄了出來,林夢以一開門就聞到一股濃鬱的香味,虞未錦聽到他開門的聲音,在廚房喊道:「回來了!洗洗手準備吃飯,今天做了好多好吃的。」
林夢以一愣,這種氛圍好像在什麼時候他很熟悉,不過這個念頭只湧出來了一瞬,就被心中煩雜的想法蓋了下去。
菜端上了桌,林夢以才發現虞未錦今天做得有多豐盛。
一籃香味四溢的閘蟹擺在中間,周圍擺放了一圈色彩豐富的菜樣,擺盤精緻好看,讓人看著就有食慾。
林夢以拿起筷子夾了一隻蟹腳,誇讚道:「沒想到你這麼會做菜。」
虞未錦挽起袖子落座,常年的手術生涯讓他即便是動筷吃飯也是優雅又養眼,「自己一個人住,自然要會做菜,只是沒什麼人能讓我展示的,這次正好跟你顯擺顯擺。」
虞未錦是醫生,生活高質量又有些潔癖,從來不喝除了酒和白水以外的任何飲品,但這幾天專門買了檸檬回來給林夢以泡檸檬水。
「你懷著孕,雖然這孩子要打掉,但是現在也要忌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