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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廖如鳴一句「分手」就把他打傻了一樣。
廖如鳴不禁笑了起來。他說:「哎呀,裡裡——對不起,又說錯了。就只是分手而已,分手而已。說不定我們以後還可以在其他的世界相遇呢。」
廖如鳴從來懶得記仇。
……是嗎?是嗎?傅平裡這麼想。
可是,他又想,那這個世界的他呢?這個世界的他,就如此不招廖如鳴喜歡,就如此讓廖如鳴厭惡,以至於,在共同生活了十年之久以後,廖如鳴仍舊選擇拋棄他、離開他。
一種難以抑制的怒氣與瀕臨崩潰的絕望在一瞬間,襲擊了傅平裡的心靈。他一瞬間陷入了恍惚之中,彷彿有種失控的力量在他的身週遊走。
不——
他突然清醒了過來。
他眉頭緊皺,靜默地望著廖如鳴。廖如鳴也好奇地看看他。
傅平裡又沉默了片刻,然後他聲音沙啞地說:「我不會同意。但是……」他終究還是退讓了,「你到處去走走吧,阿鳴。在地面上走走,注意安全。還有,不要——」
廖如鳴奇怪地看著他,不明白他要說什麼。
傅平裡只能倉促地補充說:「不要再說分手了。」
廖如鳴冷笑一聲,他說:「現實就是——我要分手。什麼叫不要再說了?我……」
他突然停下。
因為他敏銳的直覺告訴他,傅平裡的周圍似乎縈繞著一種劇烈波動的氣場,就好像……
廖如鳴震驚地問:「你的異能出問題了?」
傅平裡沉默片刻,然後搖了搖頭:「不,沒事。」他看廖如鳴不相信,於是又補充了一句,「舊傷發作。」
廖如鳴狐疑地望著他。
舊傷?
傅平裡的確有舊傷。他們這些人都有。廖如鳴的後背處也有一道長長的傷疤。傅平裡同樣如此,他的左膝曾經受過重傷,至今都多多少少有一些問題。
陰雨天對於傅平裡來說,總是十分難熬。
可是……廖如鳴看了看周圍這樣乾燥、枯萎的環境,心想,這地方能讓傅平裡舊傷發作?
他才不信。
廖如鳴翻了個白眼,然後說:「那就好好注意身體。」
他與傅平裡揮手告別,瀟灑地打算繼續往東南面走。這地方應該不是傅平裡的秘密基地,不然這傢伙可不會這麼冷靜。
「等等……!」
傅平裡突然著急起來。
他望著廖如鳴的背影,感到一陣不可遏制的恐慌。
廖如鳴停了下來,不過他反而先說:「你要是再把我關起來,那我們這輩子就完了!」他警告他說,「那我寧願以後再也不會遇到你。」
傅平裡感到靈魂深處彷彿升起了一陣恐慌,彷彿廖如鳴的這句話真的戳中了他的某樣痛點。
他終於低聲說:「我不會再做你不喜歡的事情了。不會了。」
或許他也沒有這個機會再去做廖如鳴喜歡的事情了。
傅平裡感到自己的左手在輕微地顫抖著。正如他對廖如鳴所說的那樣,「舊傷復發」。但是他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因為他知道,廖如鳴並不知道他的「舊傷」究竟是什麼。
在這一刻,傅平裡才恍然意識到,他究竟隱瞞了多少東西。
最開始或許只是擔心廖如鳴生氣,可是到頭來,他們兩個人如此近的距離,卻讓傅平裡壓根不知道說點什麼好。
他想廖如鳴肯定已經非常、非常生氣了。
所以他最終還是隱忍地、平靜地說:「這個包你拿著。」他伸手,將提包遞過去。
廖如鳴驚異地看著他。
「你喜歡的,你習慣用的東西,我幫你帶過來了。你拿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