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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之間冷場了片刻。
紀知淮垂在身側的手動了動,他似乎是想對廖如鳴說點什麼,但是最終不知道應該從哪裡說起。他想,昨天廖如鳴去找劉爍,真的是要帶公司其他的藝人了嗎?
他沒從其他人那兒聽來風聲,可實際上,紀知淮也知道自己在公司裡不認識多少人。他沒有什麼訊息來源。
……他想問問廖如鳴,問問他是怎麼想的。
可是當他看到廖如鳴的面孔,當他看到這個青年就像是平常那樣,站在玄關的時候,他又突然什麼都不想說了。
無論廖如鳴離開他之後想要去做什麼,那都是之後的事情。紀知淮現在只在意的是,廖如鳴的確要離開他了。
紀知淮花了一整個晚上的時間來意識到這一點。他以為廖如鳴會永遠留在他的身邊……永遠。而實際上只是短短的三年。
就好像他們此刻短暫的沉默一樣。短暫而漫長。
紀知淮看著廖如鳴,看了片刻,然後說:「你要收拾東西嗎?」
此時廖如鳴已經快被這沉默的氣氛惹毛了。他想,所以說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那種分手之後還能做朋友的事情。
他現在只是來搬個家,就已經尷尬成這樣了!
隨後他又想,紀知淮請假了?為什麼?生病了?聽他的嗓子似乎確實是有些毛病……家裡的藥片就在餐廳……
……不,他想這個幹什麼!
他和這傢伙分手了!他也不是他的經紀人了!
廖如鳴對自己情不自禁關心紀知淮的心理活動給氣到了。這狗男人——
隨後紀知淮的話更是讓廖如鳴變得暴躁起來。
「收拾東西?我確實要收拾東西。你這麼問……」廖如鳴說,「是在趕我走?」
紀知淮張了張嘴,更加不知所措和不安起來。
他當然沒有……可是這個寡言的、不善言辭的男人,完全不知道自己一句話就把心上人推得更遠了一點。
「我的意思是……」
紀知淮努力想要解釋。不過廖如鳴已經不太高興地往自己的房間走了。
紀知淮不敢繼續說話,只是亦步亦趨。
廖如鳴不耐煩地問:「你跟我幹什麼?」
紀知淮的表情僵硬,他張了張嘴,思考了很久,然後謹慎地回答:「我可以幫你搬搬東西。」
廖如鳴氣得瞪了他一眼。
得,昨天下午在休息室的那個吻還是他自作多情了。
「不勞您費心了!」廖如鳴氣極反笑,「我自己來。」
砰地一聲,廖如鳴房間的門在紀知淮的面前被關上了。
紀知淮靜默地站在那兒,等待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站在那兒等待,也不知道在等待著什麼。或許他已經意識到,廖如鳴確實是要離開他了。
……然後他遲鈍地意識到,是的,他剛才說錯話了。他應該問廖如鳴能不能不要離開,而不是問他是不是真的要離開。
廖如鳴生氣了。他想。
可是要紀知淮去做什麼,嘗試各種辦法來挽留廖如鳴,那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做。在他們的關係中,從來都是廖如鳴主動。
廖如鳴才是這段關係的主導者。所以當廖如鳴打算離開,紀知淮審視自身,甚至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值得廖如鳴留下的優點。
他知道自己是一個寡淡、無趣的人。他知道自己不會說話。或許他只有好聽的歌聲這一點可取了。可是……
可是廖如鳴說,他已經膩了他的歌。
現在,紀知淮盯著這扇將他拒之門外的房門,想,他應該怎麼做?
而在門內,廖如鳴在房間裡轉來轉去,越想越火。
紀知淮——他惡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