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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有力量的人與沒有力量的人,從來不可能是平等的。世界就是如此。
而廖如鳴卻倉皇地抱著,他們的感情使他們平等,這樣可笑的、自我安慰的藉口。
事實就是,他是一個脫離了017、脫離了傅平裡,就不可能在荒原生存的……嗯,來自第一宇宙的廢物。
深夜,廖如鳴乾脆利落地躺在荒原的草地上,翹著二郎腿,叼著一根草葉子,在很短時間內變得不修篇幅與懶惰散漫。
他畏寒,生活方面總是顯得略微嬌氣。他目前經歷過的兩個世界,與第一宇宙的方便生活相距甚遠,完全不是同一個時代。
上一個世界,他還可以在安逸的和平生活中受到紀知淮的照顧;而在這個血腥、殘酷,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的生命而拼命活著的時代,廖如鳴許多小毛病也在不知不覺中消失。
某種程度上,他變得更加懶散了。
現在,廖如鳴也就這麼躺在枯萎的草地上。他的旁邊可能就有小蟲子飛來飛去,鼻間嗅到的都是那種粗糙、原始、新鮮的土壤氣息。要是以前的廖如鳴,他可能會萬分嫌棄。
但是現在的廖如鳴已經不以為意了。他已經被這個絕望的時代、這個末日的世界改變了。
他靜靜地盯著天上的星星看。
他想到那個夜晚。他在某個小鄉村,同樣這樣孤獨地看著星星。然後也是那個晚上,紀知淮給他唱了一首歌。
過去很久很久了,但是他還是想起了那件事情。
然後他對017說:「你說得對。」
017心想,它什麼時候說過一句話了?
廖如鳴說:「當時的我太幼稚了。」他真情實感地說,「我被初戀的甜蜜沖昏了頭腦。到了新的世界,紀知淮就不可能是原本那個紀知淮了。情況變得複雜了很多。」
017一時間無言以對,然後問:「您打算和傅平裡分手嗎?」
「沒有啊。」廖如鳴莫名其妙地說,「我這麼說了嗎?」
017想,但是,傅平裡可未必是這麼想的。
他很有可能會認為,廖如鳴打算和他分手了,所以才如此決絕地逃離了浮空城。
在廖如鳴躺在草叢裡的這一個夜晚,傅平裡還沒有發現廖如鳴的離開。但是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傅平裡遲早有一天會發現。
而廖如鳴似乎還天真地認為,這個世界不會因為他的逃離、不會因為傅平裡的怒氣而發生什麼變化。
但是這怎麼可能?傅平裡是……這個世界中,異能者的第一人。
他已經是事實意義上的,人間之神。
但是廖如鳴不去考慮這個問題。他是一個非常我行我素的人。他不高興的時候,其實他也沒想鬧得世人皆知。可惜的是,上個世界的紀知淮只是歌神。
而這個世界的傅平裡,是「神」。
廖如鳴懶洋洋地躺在草地上,自顧自地哼著歌。017聽了一會兒就聽出那是紀知淮的歌。
它哀憐地想——可憐的小處男。
談了一次戀愛,就對初戀物件念念不忘,以至於在這個遊戲中永遠獲得了一個負擔。
現在,廖如鳴已經不太可能解開他與紀知淮,或者說現在的傅平裡之間的聯絡了。這成了他在第二宇宙中的一個印記,一種特殊的波動。
而廖如鳴現在似乎還沒意識到,這意味著多麼……漫長的時光。
在這現實中的一夜過後,廖如鳴是否還會選擇進入這個遊戲呢?017突然這麼好奇地想著。
他是會厭倦不斷出現的紀知淮,還是會願意繼續和不同面貌的紀知淮談戀愛呢?還是說,他希望紀知淮去往第一宇宙與他相守呢?
選擇權總是在廖如鳴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