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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晨用一隻胳膊抱著她的肩膀掛在她身上,很小心的不讓自己勒住她。
他眼裡的目光從驚詫著,不可置信著,慢慢變得有些複雜——在得知了自己的父親竟然以那樣的眼光對待自己之後,卻是一個剛剛相識的小姑娘在不顧一切拼命救他。
這個人情,讓他怎麼辦好?
桑寧正爬著,突然覺得背上一輕,剛要轉頭提醒景晨抓牢,卻看到牆壁上竟然有一排黑洞,黑洞裡伸出一隻又一隻手抓住了景晨要往洞裡拖。
景晨只有一隻胳膊能用,被抓住之後就絲毫也不能抵抗,他怕連累桑寧一起被拖進來慌忙鬆了手。
「景先生!」
桑寧怎麼能就這麼看著他被拖走,她轉身抓住景晨,而那些手也順勢紛紛抓住她,將她也一起拖進了剛好只能容一個人透過的洞裡。
洞口很狹窄,但裡面卻很寬敞。他們被拖進洞裡之後那些纏著他們的手就好像驟然不見了。但這裡太黑,密室裡的那點光照不上來,他們只能在漆黑一片之中警覺地傾聽片刻,但除了彼此的呼吸什麼也聽不到。
景晨在身上摸索出一個打火機,他自己雖然不抽菸,但有客人來時他總會在身上備一個。
打火機點燃照出一片光暈的那一刻兩個人都驚了一下,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像是一個通道,而通道兩旁東倒西歪地擺滿了人形,有的是全身有的只有上半身,它們那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在火光下齊齊盯著兩人。
「是……是它們把我們拖進來的?」
桑寧不自覺地往景晨身旁靠了靠,景晨依然還沒有習慣這些稀奇古怪的事,只是下意識地說:「不可能是它們的吧,它們只是人偶……」
桑寧看向他的目光就像在提醒他:你爹也是人偶。
在她的目光之下景晨的確有想起來這回事,但他剛剛也只是聽到,並沒有親眼見到,不能怪他沒想起來。
「如果它們只是正常的人偶,不可能全都在看我們吧!」
——兩邊牆邊的人偶明明都擺的歪七扭八,卻都齊齊的面向他們,這可不是巧合。
但它們此時卻又都安安靜靜地擺在那裡,無聲無息一動不動,好像它們就這麼在這裡擺了很久從來也沒有動過。
桑心小心的移動了一下,人形們的眼睛似乎並沒有跟著她移動。這讓桑寧壯了壯膽子,「我去看看從洞口能不能夠到鐵索,景先生你先呆在這裡別動……」
「別總是叫景先生了,我也沒比你大幾歲,還是叫我景晨吧。」
桑寧倒是不介意這些稱呼,她借著景晨手裡打火機的一點火光摸到洞口,人還沒有探出身去,兩旁的人形突然嘎吱一聲全部轉過頭來盯住了桑寧——
景晨的手一抖,打火機險些掉在地上,雖然拿住了,但火苗卻驀然熄滅。黑暗中桑寧只覺得冰涼堅硬的手一隻又一隻的纏了上來。
☆、第11課時
「人既然是在會館失蹤的,景夫人覺得你們不用負起責任嗎?」
「但是你們也不能破壞會館的財物!」
景夫人站在華玉盞面前,乾瘦的身子挺得筆直,全身都散發出讓人無法違抗的嚴厲冰冷的氣質。聚過來的傭人和同學都懾於威嚴大氣不敢出,可是這些威嚴到了華玉盞面前卻如同不存在一般。
景夫人隱隱有些急躁和擔憂,只是儘量隱藏在自己冰冷的外表下,宣告說:「人如果真是在這裡丟的,我們全館上下當然會配合你一起找。而且我們也已經安排了不少人把附近仔細找清楚,華教授不跟著一起去找,為什麼非要糾結在這棟樓裡?裡面你不是都已經看過了沒有人嗎?」
華玉盞本冷不熱的挑著眉梢回應,「三個大活人就在一棟沒有後門的小樓裡不見了,不先把這裡面的貓膩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