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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瓷的邏輯很簡單,這是他的宅子,他的屋子,自己一個外來客,自然不好佔著主屋床榻,讓他去睡其他地方——特別是地上。
她正要下床,陸無憂終於轉頭過來看她,似是無奈道:「你別動了。」
賀蘭瓷愣了一下,道:「那怎麼辦?」
陸無憂又停了一會,忽然朝她走來,即將就寢,兩個人都衣衫輕薄,賀蘭瓷藏在袖底的手指攥了攥,既然婚都已經成了,可能會再發生什麼,她心裡多少有點數,反正也不是沒有發生過,只是覺得今晚都折騰得這麼累了,陸無憂未必有這個氣力心思。
他停在她身前,賀蘭瓷下意識抬頭。
一燈如豆,朦朧的光籠在少女毫無瑕疵的臉上,她容顏本就像自帶光暈,如此看去,更是美得驚人,幾乎被襯得像是畫中人,長睫撲閃著,又輕又軟,猶如蝴蝶振翅,那股脆弱美麗,似乎可隨手攀折然後為所欲為的感覺又湧了上來。
陸無憂的視線停在她微微有些抿起的唇上,這時應當不是口脂,可竟看起來還是紅艷。
鬼知道他這一晚上看了多少次。
他們相識已久,他沒道理這時候為色所惑——
還沒想完,陸無憂就已經微微俯下了身。
賀蘭瓷有些驚訝,手指攥得更緊,但沒有動,只輕輕閉上了眼睛,身子有一絲髮顫。
陸無憂在距離她的唇,一指之處,停了下來。
問題是他們之前真的太熟了,次次吵嘴,爭鋒相對,恨不得怎麼陰陽怪氣怎麼和對方說話,雖一直知道賀蘭瓷是美的,但也沒動過那種心思,他在江流書院看無數男子前僕後繼地獻殷勤、討好賀蘭瓷,而賀蘭瓷毫無所動時,甚至還在心裡略帶譏誚地想過,為色所惑的男子未免過於愚蠢。
縱然再美,也不過是一雙眼睛,一隻鼻子,一張嘴。
百年後大家都是黃土一抔,能有什麼區別呢?
他不會是個蠢貨。
但現在他是在幹什麼?
上一次還能說是因為藥性緣故,他難以自持,現在沒有藥了,他理智清醒,眼前少女也並非全然地心甘情願,她只是失身於他,所以被迫嫁給他。
在這件事情上,賀蘭瓷比他還沒有選擇餘地。
本質來講,兩人之間並沒有足以促使這件事發生的情感。
當陸無憂的思慮越多,就越發難以繼續動作,他終於緩緩、緩緩地又抽身離開。
賀蘭瓷等了許久也不見動靜,她徐徐睜開雙眼,看見陸無憂抽身離開時,臉上掙扎的神色,他胸膛快速起伏,氣息很是不穩,甚至看起來有點像那晚。
她也不知道他在掙扎什麼。
會痛的又不是他。
賀蘭瓷眨了兩下眼睛,終於忍不住道:「……你到底要不要親?」
陸無憂轉眸看她,桃花眼都因為忍耐而垂下,顯出了幾分懨色,聽見賀蘭瓷熟悉的語調,他也終於忍不住道:「要不是我現在多少還算個君子,你以為你能好好坐在這裡跟我講話?」
賀蘭瓷頓了下道:「……你不是累了嗎?」
「我什麼時候跟你說我累了?」
賀蘭瓷回憶了一下道:「吃飯的時候你就沒精打採的,回來話也沒說幾句,就匆匆換衣沐浴就寢……我以為你很累。」
陸無憂覺得自己慘遭汙衊。
雖然今天確實是折騰了一天,但還遠談不上累,至少比起在老家,被他爹監督從早到晚一刻不歇地練劍,要輕鬆許多。
因而他不由挑起眉道:「我累不累,賀蘭小姐你要……」
「試試」兩個字被他嚥了下去,這話明顯有點不妥。
他不累,賀蘭瓷倒是真困了,平時這時候她已經就寢了,雖然她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