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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瓷正想著,便聽見陸無憂語氣平靜道:「想什麼呢,我做都做了,還能不認帳嗎?——那我還是個人嗎?」他一頓,似乎這時候才開始考慮起來,「雖然確實是有那麼點……」
賀蘭瓷緊張道:「……有那麼點什麼?」
他總不會真的後悔了吧。
陸無憂將手抵在唇邊作思忖狀,又幽幽嘆了口氣道:「……前途慘澹。」
「……」
賀蘭瓷忍住突如其來想懟他的衝動,儘量平靜道:「哦,那要我安慰你嗎?」
陸無憂道:「那就不必了,畢竟我們現在已經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
他說的語氣淡淡,但不知道為什麼賀蘭瓷還是聽出了一股悲愴感,進而自己也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悲愴感——若不是二皇子和公主手段陰毒,他們今晚都用不著這般兩敗俱傷的。
……她也用不著這麼,呃,渾身痠痛。
霜枝抱著衣服進來時,正見兩人對視著嘆氣,頓時一驚:「怎麼了小姐,這位……」
見她進來,那年輕男子神色恢復如初,拿出一支玉瓶放在桌上,又取出了一些釵釵環環,全是她小姐出門時戴出去的東西,最後他似乎頓了頓,從懷中很鄭重地放下一枚黑沉似玄鐵的令牌,上面隱約可見一個「陸」字,將令牌放下,他才溫聲道:「你好好休息……我會,嗯,儘快再來。」
她家小姐紅著臉呆呆地點了點頭。
那年輕男子便起身離開,路過霜枝時,還十分客氣地道:「好好照顧你家小姐。」
等人都走了,霜枝回過神來,連忙把衣服一放,緊張道:「小姐,那到底是誰啊?你……你還好嗎?你身上到底……他怎麼進來的,他怎麼就走了……是……」她無比忐忑地猜測著,「是……小姐你的情郎嗎?我絕對不會亂說的!」
賀蘭瓷撐著腦袋想了想,道:「……是,沒有情的那種郎。」
霜枝大為震撼:「……!」
「不過不出意外,你以後,說不定會……經常見到他。」
霜枝更加震撼,雖然那郎君確實生的不錯,但……她還是支支吾吾道:「小姐……這、這樣不好吧,萬一被老爺知道了……」
賀蘭瓷道:「……?我爹肯定要知道啊。」
霜枝害怕道:「可、可……老爺會氣死的!」
賀蘭瓷疑惑道:「他上門娶我,我爹為什麼會氣死?我爹看起來還挺喜歡他的。當然,今晚的事你別跟我爹說,若有人問起,就說是你放我進來的。」不然她爹可能會想提前打死陸無憂。
「……」
霜枝醍醐灌頂,臉頰一紅,頓時羞慚無比地小內八跑走:「小、小姐我去給你燒水沐浴了!」
路過的管事見直奔柴房,絕塵而去的霜枝,問道:「哎,霜枝你幹嘛去?小姐回來了?」
霜枝謹記賀蘭瓷方才的叮囑,連忙點頭道:「小姐車架從後門回來的,我剛放她進來,現下正準備沐浴就寢。」
「哦,那你忙去吧。」
小半個時辰後,賀蘭瓷跨步進溫暖的浴桶裡,周身被水流浸泡著,才算徹底地鬆懈下來。
先前流了一身的汗,又被折騰的夠嗆,身上實在算不得乾淨,她仔仔細細舀起水清理過身上每一寸,包括……賀蘭瓷單手攀著桶壁,臉被熱氣蒸得通紅,纖細的指尖貼著桶壁緊繃著屈伸了幾下,難免又回想起不久之前發生的事情。
她將腦袋抵在上面,渾身泛粉,那時神智昏聵,只記得自己在哭。
現在仔細分辨起來,好像也不光是想哭的不適,似乎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尤其是將要偃旗息鼓的時候,總覺得好像也許大概……還有點微妙的歡愉。
賀蘭瓷用力甩了甩腦袋,烏黑潤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