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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鬼舞辻無慘還沒得出空閒細想為什麼鳴女那傢伙會突然失聯,身邊木質構造的建築就開始無可避免地進入了崩壞的狀態。無慘倒並不是躲不開那些向他砸來的傾頹的牆壁,他只是覺得震驚——為什麼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個鬼樣子啊!
站在地面上的時候,看著那一團烈焰朝自己燒了過來,鬼舞辻無慘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他當鬼當了這麼久也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困窘的境地啊,就算是當年被凶神惡煞的日呼幾乎逼上了絕路,鬼舞辻無慘都沒有像現在一樣覺得無力。
但當周防尊帶著無可阻擋的氣勢向他靠過來的時候,鬼舞辻無慘的內心裡忽然出現了一個冰冷到讓他絕望的念頭。
——搞不好真的會死掉。
這可能就是王者身上帶來的與生俱來的壓迫感吧。儘管鬼舞辻無慘姑且也算站在眾鬼頂端的「王者」,可論及氣場的話,在這種實力至上的場面下,他實在也逞不出什麼威風來。
總之比起氣場什麼的,先想想怎麼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真格的。
在逃命的時候,鬼舞辻無慘可以說完全是無所不用其極的,只要能夠順利逃脫,就算直接裂成一千八百塊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但問題是周防尊的火焰攻擊完全是範圍攻擊,就算他裂成一千八百塊,最終的結果也只不過就是從整體燒烤變成了切片燒烤而已。
鬼舞辻無慘覺得這樣不太行。
他開始嘗試著瘋狂呼喚自己的其他下屬來給自己擋刀,反正他當初也只是為了方便尋找藍色的彼岸花以及應付那些惹人厭煩的獵鬼人才創造出這麼多工具鬼的,眼下既然他遇到了麻煩,把那些工具拿過來用一下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嘛。
——然而鬼舞辻無慘的呼喚並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那一個瞬間,無慘赫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已經失去了對所有鬼的控制權一樣。
鬼舞辻無慘整個鬼都驚呆了。
所以難道是在剛才的那一瞬間,他手下所有的工具鬼都死絕了嗎?
——事情當然不是那個樣子的。
除開原本就在無限城裡工作的工具鬼們在無限城崩塌之後都得到了地面上埋伏著的鬼殺隊士的熱情迎接之外,分佈在其他地方的鬼們甚至根本都不知道無限城這邊發生了什麼。
因為鬼舞辻無慘的心音根本沒辦法透過殘留在他們體內的細胞傳遞到他們的腦中。
「這就是所謂的『干涉』了吧。」太宰治按著鳴女的肩膀:「對於『那位大人』而言,今夜大概會無可避免地走向終結了呢。」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鳴女微揚起頭,於是額前的頭髮便自然向後垂了去,面上那隻猙獰的獨眼頓時顯得格外清晰。她緊緊地盯著面前近在咫尺的男人。
「似乎也沒什麼非做不可的事情呢。」太宰治輕聳了聳肩:「只不過曾經有人跟我說過,希望我成為『救人的一方』,雖然我到現在也沒辦法理解那樣的事情到底能讓我感覺到什麼,可如果能夠讓『那位大人』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話,這個世界上應該會有很多人得到救贖吧。」
太宰治的語調聽上去像是在嘆息一樣,儘管他的唇角是微微向上揚起的。短暫的停頓之後,他忽然用那雙鳶色的眸子對上了鳴女的視線。
「你也一樣。」
「我?」
鳴女下意識地發出了滿是驚詫的聲音。
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變成鬼的了,也不記得自己的琵琶弦上究竟沾染過多少足以讓人麻木的血腥。在她覺醒了血鬼術開始,在她可以操控那樣一座巨大的無限城開始,她就一直被鬼舞辻無慘留在身邊當所謂的「近侍」。
鳴女知道,自己的存在會讓很多人面臨滅頂之災,她知道自己從來都不屬於正義的一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