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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說天下所有正密切觀望著的人,就是大順軍自己看來,&ldo;成王敗寇&rdo;也是最簡單的真理。
而流寇的騷擾是不分階級不分物件的,所以無論誰,對他們都一樣恨之入骨。
當然也包括他承諾可以不納糧的農民。
敗退路上,在半夜聽著曠野里老百姓騷擾軍隊休息的吶喊聲,李自成能想通嗎:為什麼只過了短短几個月,東征途中一路簞食壺漿迎風膜拜的鄉親們,怎麼就都變成寧願燒了自己房子填了水井也要與咱大順軍作對的亂民了呢?
當李自成逃到九宮山時,他身上耀眼的光芒早已經褪了個乾乾淨淨。
出現在正埋頭田間幹活的程九伯眼前的,是一個面目猙獰的獨眼漢子,還帶著刀箭。看上去神情憔悴疲憊不堪。
遍地流寇潰兵,時世多年不太平,各鄉各寨早已自行組織起來保衛家園。程九伯停下了活計,警覺地看著這個滿身血汙的人。
手裡握緊了鋤頭。
據史料記載,程九伯因殺賊有功,被清廷授與德安府經歷。
第74節:醫林改錯‐‐&ldo;越改越錯&rdo;的巨大意義(1)
醫林改錯
醫林改錯‐‐&ldo;越改越錯&rdo;的巨大意義
中醫,儘管能看得比西醫全面,走得比西醫遠,但由於歷代的研究都輕視過程,於是不可避免地出現了這麼一個尷尬的局面:竟然不知道自己如何能走到這一步、如何能看到這一點?假如有人問,中醫以五行概括五臟,那你倒是說說,為什麼肝就定要屬木,而不是其他水、火,或者土呢?你說肝像樹木一般要生長舒展,一個&ldo;像&rdo;字就能說明一切嗎?
積年的中醫師要麼目瞪口呆,要麼白你一眼,懶得再與你說話‐‐反正按五行下藥,療效是有目共睹的。
這是道光九年(1829年)十二月間的一夜。三九隆冬滴水成冰,北風吹在身上,穿得再厚實也覺得刀割一般生疼。甫交戌時,北京城裡各處商鋪攤販便都歇了業,大街頓時顯得空曠寂寥。安定門大街板廠衚衕恆家大院裡卻是燈火通明,一干下人源源不斷捧著熱氣騰騰的烤鴨、涮羊肉、油爆肚仁、炸佛手卷什麼的往廳堂裡送,主人正在那裡宴客。
上席坐著的是位清癯老者,尋常衣冠,看上去不是官場人物,神情也很是謙遜隨和,但陪客的眾人卻甚是恭敬,唯恐招待不周。
此人便是京城裡大大有名的醫生王清任。那日下午他冒寒為恆家出診,一帖藥下去沒多久,昏沉多日的病人便出了身汗,呻吟著喚餓。恆府闔家大喜,硬不放清任回家,定要他喝了酒再走。
席間清任三句不離本行,說的多是些行醫的病例和心得。幾巡酒下來,他有了些醉意,長嘆一聲:&ldo;我已過花甲,時日不多,只是有一心事未了,甚是不甘哪。&rdo;眾人忙問是何事,他開始不肯講,說是怕壞了大夥胃口,後來經不起一再追問才道:&ldo;我方從醫,便有志願,希望能明瞭人體臟腑‐‐治病不明臟腑,何異於瞎子夜行啊。多年來一有機會便觀看凌遲行刑,甚至到亂葬崗觀察被野狗刨出的死屍;到如今對內臟形狀位置大致也有了些掌握,但對膈膜一物始終不能詳解,年事日高,每當想到此處總覺不安,甚是苦惱啊!&rdo;
眾人頓覺倒胃,但席間一人拈鬚微笑,慢慢道:&ldo;先生莫急,或許在下倒可以幫上幾分忙‐‐我當年帶兵鎮守哈密時,所見誅戮甚多,別的見識沒有,對此物卻有幾分了解……&rdo;
話未說完,王清任已是離座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