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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門口玄關處的裝修到書房書架的擺放，簡直就是南城那套的複製款。她是徹底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麼了，抑或是裝修太麻煩了，所以用了一模一樣的裝修風格，這些她都無從得知。

只是這個房子少了一個很重要的東西，程嘉邇自己心裡也很清楚，無論他是怎麼一點一點複製的，這個房子都沒有女主人，沒有屬於洛蜜青的一件東西。

儘管臥室裡的衣櫃裡掛著他新買的衣服，每件都是她的尺碼，可是都沒有她的味道，最多隻能算新衣服，也就僅此而已了。

「你睡臥室，我睡客房，衣服在衣櫃裡，都是你的尺碼，浴室裡的洗漱用品都有，都是你之前習慣用的。」程嘉邇將臥室鑰匙也一併交給她，「不放心的話，可以鎖門，晚安。」

他看著她走近屋內，自己也走到玄關處將客廳內的燈滅掉，兩人都徹底陷入了一片黑暗裡，程嘉邇的臉也半陷在暗處，她看不見他的表情，只是感覺他變了，又好像沒變，她突然想起他上次來醫院諮詢過她的身體健康，便隨口問了句來緩解尷尬，「你的身體好點了嗎？報告怎麼說？」

「死不了。」他隱在暗處緩緩開口，聲音確實不像有病的樣子，一聲一聲沉沉地敲擊著夜幕。

她沒再問下去，將臥室的燈開啟，關上了房門，徹底隔絕了他的視線，儘管看不見對面的程嘉邇是不是在看她，但她就是有一種直覺，他一定在看她。

洗完澡，她躺在那張陌生又熟悉的床上，可能是因為都是他的味道的緣故，第一次在外面沒有認床，很快就睡著了，只是這都已經是冬天了，夜裡總感覺有蚊子一直在她身邊轉來轉去，但仔細一想，又或者是她做的夢。

第二天早上醒來，屋外下起了小雨，天氣又冷了一些，光是穿大衣已經不能滿足了，她沒有翻別人衣櫃的習慣，只是恰好在衣櫃裡看見了自己的羽絨服，從內到外，無一不有，有幾件衣服和她以前穿過的款式都一模一樣，要不是確信當初搬家時把所有的衣服都帶走了，她都要懷疑這是她自己的衣服。

她從屋內出來的時候，程嘉邇已經坐在餐桌旁不知等了多久，桌上擺了幾道小菜，程嘉邇見她出門，忙向廚房走去，「包子和粥在鍋裡保溫，你先坐下準備吃早飯吧。」

「不用了。」她深吸一口氣，拒絕了他，攏了攏身上的衣服，還是她昨天那件大衣，櫃子裡的衣服她並沒有穿，「雖然不知道你究竟什麼意思，但我再提醒你一次，程嘉邇，我們分手了。」

「晚了嗎？」他沉默很久才緩緩說出口，嗓音透露著前所未有的緊張與害怕。

洛蜜青聽出了他的緊張，只是未曾想到如天之嬌子般的程嘉邇也會有緊張與害怕這種情緒嗎？她不做多想，那種失望與不甘彷彿在嘲笑著她，即使沒有這一次，也還會有下一次。

程嘉邇沒再去醫院找過她了，她這一個月回了普外科，跟著老師每天上臺，坐診，閒下來的時間還要去禮堂聽講座學習，月底還有技能考試，整個人忙的像陀螺一樣，根本無暇分心給程嘉邇，回到家碰到枕頭就能睡著。

今天一臺手術一直做到晚上十點，到了家就立刻想躺到床上，可是一沾枕頭就能睡著，她又強迫自己先去洗個澡才能躺下。等洗完澡吹乾頭髮躺到床上，才摸出手機刷一刷朋友圈便能睡覺了。

朋友圈裡大家都很安靜，可能是成年人的生活太過忙碌，一旦成年就沒有輕鬆毫無負擔的學生生活了，那一點點的失落在滑到程嘉邇的那條動態時，也一併煙消雲散了。

他沒說一句話，配圖是上個月她在他臥室沒有整理的床鋪，有些他們的共同好友都在下面打了問號，就連洛宸一也在下面評論道：睡了？程嘉邇還回復了他一個笑臉。

別人可能不清楚，但她一定可以確定，這張床就是她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