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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大殿,他腳步一頓,向老嬤嬤走去,詢問公主的病情。
老嬤嬤伺候三公主多年,自然清楚三公主的病。
「公主的病啊,治不好的,怕是要跟隨公主一輩子嘍。唉,若不是出身皇家,有無數天材地寶用著,公主現如今是個什麼情形,還真是難說。」
蕭昱朗頓時,心頭慌慌。
他特意打聽了公主的病症,出府去尋皇城中的名家名醫問詢,然而,皇城中的名家名醫能比得過宮中御醫的,豈能沒有為三公主治過病。
忙碌多日,一無所獲。
一日又在公主府中碰見荀竹,蕭昱朗苦無良策,想到荀竹一向自詡怎麼對公主好、怎麼心裡有公主,那荀竹知不知道公主的病很重?
上前一問,荀竹反正比他理直氣壯:「我自然知曉公主舊疾難愈,所以這兩年才接下皇上任命的巡撫大臣之職,天南海北地跑,替公主搜尋靈丹妙藥。」
「那你可有搜下?」
「尚且沒有。」
蕭昱朗撇嘴:「說得那麼辛苦,還不是什麼都沒有。」
「沒有,總比不知道的要好。蕭公子,你身為面首亦有兩年,總不會是嗩吶練不好,關心也做不到吧?那你可真是沒有為公主做過一星半點啊。」
蕭昱朗想反駁,又無言可反駁,惱怒地甩袖,走了。
身後,傳來荀竹的喚聲:「聽聞有一味叫『春前雪』,我久尋不到,你若是有心,就去找一找吧。」蕭昱朗沒有回頭,但暗暗記下。
隨後半年,蕭昱朗再也沒有挨過打。
練習嗩吶,陪伴晴婕,得閒時整理整理之前聽聞過的真情故事,作曲寫詞,同時多方打聽「春前雪」是哪一味藥,日子過得很充實、很飛速。
看著整理出的各種故事,有承蒙深情厚誼的,有背負薄情寡義的,亦有被薄情寡義的、被深情厚誼的。不知為何,忽然變得清心寡慾起來。
「嗶嗶嗶嗶,嗶嗶嗶——」
一曲罷,蕭昱朗有幾分期待地放下手中嗩吶,扭頭看向晴婕:「公主,這首曲子怎……」
話說一半,就見她已經睡著。
蕭昱朗目露失望,但也沒有吵醒晴婕,只輕微地嘆口氣,緊捏嗩吶坐在一旁的臺階上,茫然思索。
睡著了,自然還是沒從他的樂聲中聽到情誼唄。
也不知道公主這耳朵是怎麼長的,是不是有問題,所以才什麼都聽不出來。
他自覺已經演奏得很好了。
「噓,嘖。」
旁邊傳來輕聲招呼聲,扭頭一看見,見是荀竹,蕭昱朗撇撇嘴,起身悄聲過去。
「大人找我?」
荀竹不在乎他這陰陽怪氣的大人稱呼,只嚴肅道:「我打聽到哪裡有『春前雪』了。」
蕭昱朗雙眼一亮:「哪裡?」
「荊山陰面的絕跡峭壁上。」
「啊?你怎麼知道?」
「春前雪,自然只有山陰至高處才能存留,是春前雪中萌發而生的一種草,所以具有強健生命的藥力。」
蕭昱朗點頭:「所以呢?你知道在哪裡,去採不就行了?來找我?難不成這個時候,你不向公主表衷心了?」
面對蕭昱朗鄙夷的質問,荀竹搖頭:「我會去採的,只不過很需要蕭公子你的幫忙。」
「什麼忙?」
「有一怪禽飛獸亦喜食『春前雪』,我怕到時候採取時會遭遇這種飛獸,所以需要蕭公子隨我同去。當飛獸出現時,你吹奏嗩吶模仿鳥聲,吸引或嚇走飛獸。
「蕭公子,聽好,是吸引或嚇走。你若是能嚇走,當然最好,但如果吸引了,恐有性命之危。」
蕭昱朗神情嚴肅,扭頭看一眼被奚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