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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婚事,怨不得她害怕排斥,做出那樣的事。連少幽自己,當初得知與空桑結為姻親,需要娶一個這麼小的小仙子,亦是感到十分無奈。
先前少幽被她上門羞辱,確實也曾氣得動了怒。
她也是好本事,本來對少幽來說,合靈之事可有可無,他性子謙和淡然,偏偏被她氣得不輕。任誰被嫌棄,逼他去退親,還說日後要天天給他戴綠帽子,都不能維持好脾氣。
因此她再來拜訪,少幽雖然沒有報復之心,也不欲搭理她,把她冷冷晾在崑崙。
可此刻見她似委屈地站在他身後,也不過才比他肩膀高出一點點,還吃了幻顏珠把自己搞成這幅樣子,少幽心裡一軟。
罷了,他這是怎麼了?本也不記仇,何必和一個小丫頭過不去。縱然她有什麼壞點子,也傷不到他什麼。
「別怕,你走我身後。」
本以為琉雙會害怕靠過來,沒想到她一掐仙決,絳珠傘憑空旋轉而下,她踮腳舉起傘,把他遮得嚴嚴實實,認真說:「我不怕,是我把你帶到這裡來的,我會好好保護你,即墨少主。」
他一怔,笑道:「嗯。」
虧她說得信誓旦旦,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少幽手指微微一動,暗自幫琉雙的絳珠傘加強仙力,金色光芒一籠罩,都不必刻意去對付小鬼,萬般邪魔退散。
琉雙一路往城中走,很是奇怪,咦,絳珠傘在她手中,何時這麼厲害了?
她狐疑地看向少幽,仙君負著劍,神色淡然,彷彿這裡不是鬼域,而是他的崑崙。
晏潮生走了許久,本以為琉雙會追上來。
沒想到半晌也不見身後有人,他腳步開始遲疑,該不會是他走得太快,她跟不上?
他放慢了腳步,許久,身後依舊一個人都沒有。
而眼前,他妖瞳覺察到了危險,竟不受控制地變成銀色,晏潮生眯了眯眼,前方空茫一片的山谷,在他看來,赫然變成了一片漆黑的煉獄。
其中萬鬼啼哭,陰魂索命,前路變成了一個個戲臺,無數愛恨別離一幕幕在裡面上演。
有人抱著自己孩子哭得聲嘶力竭,有人在床榻之上病得奄奄一息,甚至還有女子分娩之痛,被丈夫拋棄之苦……
這麼多畫面驟然闖入眼中,晏潮生銀瞳微縮,皺起眉。
前面必定不能去。
他這雙妖瞳自小便與其他妖不同,也是靠著一雙銀瞳,他屢次避開危險,方能平安長大。
他看得見的東西,赤水琉雙和即墨少幽不一定能看見。
晏潮生冷著臉往回走,他心想,他回去提醒她,絕不是怕她會出什麼事,而是她若死了,他去向誰討白白丟失的六百年修為?
沒成想驟然看見這一幕。
鬼域血紅天幕下,少女踮腳為仙君撐著傘。
晏潮生拳頭握緊,冷笑了一聲。他不該意外的,她能在畢巡面前,撐起絳珠傘保護自己,自然也能為即墨少幽做這一切。
何況現在她還有求於即墨少幽。
晏潮生心裡生出一股厭棄的情緒,不知是對琉雙,還是對先前的自己。
晏潮生想,他就不該在最後一刻抓住她,陪她到這個鬼地方來。就讓她和即墨少幽在這裡自生自滅好了,他得想個辦法回去。
他們來尋魂,他來做什麼?
他忽略心上那點微弱惱怒的情緒,轉頭就走。對她的怒意,甚至讓他不想提醒他們,別往前走。
回來尋她的路上他便想明白了,前面是傳說中的八苦谷。
平平靜靜似人間,卻需得歷經八苦,脫了一層皮,失了一身修為,或許都出不來。
誰也沒想到,只存在上古傳說中的八苦谷,竟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