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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璟:「講。」
上奏的是工部侍郎,說道:「稟陛下,黃河水患又到了泛濫的時候,今日治災的費用超往年足足一倍,微臣以為,應派巡察使下黃河水道,以檢視治理成效。」
齊璟道:「允了。可有人選?」
工部侍郎道:「臣以為,御史張行足以擔此任。」
齊璟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太后便開口了:「這張行是個什麼人物?怎麼哀家沒聽過呢?」
工部侍郎有些尷尬,杵在原地,抬頭看了看齊璟,齊璟道:「太后久居行宮,朝廷日新月異,有一兩個新人也是在所難免的。」
太后卻道:「一兩個新人?皇帝終究還是年輕,說的倒輕鬆。黃河水患是何等大事,怎麼能交給新人呢?哀家這裡倒是有幾個人選,不知皇帝意下如何?」
她說了幾個人名,有人一聽就察覺出不對勁了。
太后說的人,基本都是和她母家有聯絡的。
這垂簾聽政的下一步,就是要外戚掌權了!
工部侍郎一口血哽在喉嚨中,愣是讓他給嚥下去了,他沖齊璟作揖道:「還請……陛下決斷。」
齊璟的聲音聽不出一絲波瀾:「讓吏部去擬名單吧,按照太后的意思辦。」
話音一落,眾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敢說話,工部侍郎回到原位,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咬牙切齒低聲和同僚怒罵道:「國之不幸!」
緊接著,又有幾人持著笏板奏明事務,齊璟的態度簡單明瞭——一切依著太后的心思辦。
大臣們心中有數了。
陛下交權的意思很明白。早就聽說陛下近來身體不好,想必過不了多少時日,陛下可能連早朝都不上了,太后的侄女還在後宮,要是生下了皇子,恐怕陛下……就要把這天下拱手讓人了!
心繫江山社稷的臣子,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只為自己經濟仕途打算的,則想著以後該巴結什麼人了。
早朝過半,霍其遇估計巡防營已經開始動手了,和邢飛廉略一示意,邢飛廉自武將那列走出,躬身道:「稟陛下,臣有本啟奏。」
齊璟這次連話都懶得說,整個人往後一靠,半斜歪著坐在龍椅上,沖他揮揮手,示意他開始講。
邢飛廉說道:「臣以為,越家長子常年戍守在外,應召回京中以示嘉獎,戍邊一務,當另擇人為之。」
齊璟坐直了身子,頭頂的冕旒隨之晃動,他說道:「朕早有嘉獎之意,只是越將軍不肯回京,他畢竟是戍邊的重臣,朕只得順著他。」
有人心道幸虧越將軍不打算回來,越東明身關北境安危。要是他回來,朝中勢力又要為北境的兵權爭個頭破血流。
陛下總不可能真這麼糊塗,他手裡總得拿捏著部分兵權,至少不能讓邊防大事落入外戚手中。
邢飛廉說道:「大淵不是隻有一個越東明。況且臣只是覺得,越將軍常年戍邊,應當得到嘉獎。」
「說的在理。」齊璟道,「那……若是越東明回來了,可有人替他?」
太后插了一句,說:「越家兄弟,驍勇善戰,一個越東明回來了,不是還有他弟弟嗎?」
太后提了越東籬,立刻有人站出來反對道:「太后!微臣以為萬萬不可!越小將軍打了敗仗,剛剛官復原職,又予以重任,此舉不妥!」
又有一人反對道:「雖然越東籬也是越家子弟,但其才幹遠遠不及越將軍!邊防事關我朝安慰,還望陛下太后三思!」
越東籬現在就在朝堂上呢,聽見有人這麼說他,自然心中不樂意,連動都不動,站在原地揚聲說道:「說這話的人,必定才思過人,才敢對別人評頭論足!」
越東籬此舉已是僭越了,齊璟倒也不生氣,甚至打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