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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他嘴角勾起一抹譏笑:「到時丁將軍別忘了送禮。」
丁武覺得心裡不是滋味。
他沒敢抬眼,兩隻搭在膝蓋的手攥緊了拳頭復又鬆開,臉上儘是躊躇。
柳恩煦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神色淡淡的鬱昕翊,他是在用這樣的方法激勵他?
鬱昕翊見丁武依舊沒反應,兩手一撐圈椅扶手,利落起身,對丁武道:「王妃也見過了,既然沒有別的事,將軍早些回去吧,恐怕今日的門客和送到府上的美人足夠將軍品味的。」
丁武越聽越覺得他被薊王說成了一個忘恩負義,貪戀美色的登徒子。
他在羌族戰俘營裡的那些日,天天期盼的就是再見到秀月。可真的近在咫尺了,自己怎麼還退縮了呢?
柳恩煦往鬱昕翊身側挪了兩步,直到他來牽她的手,柳恩煦才邊回頭邊慢吞吞地補充:「詹侍衛一會來府上接秀月,聽說要去百雅苑看什麼戲。」
話音落,她就被鬱昕翊拉著走出了碧華殿。
丁武起身目送兩人,腦子裡不停地想著柳恩煦最後說的那句話。
百雅苑?
京城有名的戲樓。
他記得原來主子的幾個妾都是從那裡找的。
——
今年風雪比往年都大。
冬至過後兩天,院子裡的積雪就覆上了一層新絨。
雲霞殿內,柳恩煦只著了一件紫紅色的對襟襦裙,藕荷色的披帛隨意搭在臂彎處。
她手裡拿著一張管事李覺剛送來的清單,正在核對他們兩日後出行需要帶上的東西。
柳恩煦本是擔心準備不足,路上再去採買太耽誤時間。可鬱昕翊打算一切從簡,她這才在單子上儘量除去些用不到的。
她在紙上輕淺地勾畫了一筆,竹節狀的筆桿抵在下巴上,她開口漫不經心地問戳在一邊多時的李覺:「殿下回來了嗎?」
李覺站在邊上等了快半個時辰,本是有些犯困,卻被小王妃一句輕柔的話音驚醒,忙著應:「還沒有,約麼著被皇上留下了吧。」
柳恩煦點點頭,又在紙上畫了個紅圈。
即便她翻來覆去看了五六遍,也沒選出多少可以不帶走的東西。
李覺想勸,可自從上次被柳恩煦打過之後,他就不太敢惹這個小王妃,琢磨半天的話還是吞進了肚子裡。
秀月陪同元玖進殿的時候,就看到李覺僵硬地站在一邊,低著頭遮掩著打了個哈欠。
秀月跟李覺打了招呼後,看柳恩煦一臉躊躇,才開口勸道:「王妃都選了一個多時辰了,若是都帶著,王爺恐怕也不會說什麼的。」
一邊的李覺連連迎合。
柳恩煦疲憊地將手往下一墜,垂頭喪氣地坐到一邊的椅上,才想起讓李覺先退下。
秀月走到她身後,邊給她捏肩膀邊關切:「王妃這次,真的不帶我們去嗎?」
柳恩煦這才抬眼瞧了眼她和正在為自己倒水的元玖。
這次帶著小初去診病,鬱昕翊怕暴露身份,只讓隨行的人在聖延谷偏西北方的鹽城停滯。他打算自己帶著小初還有延康在嶺崖鎮與他安排的人匯合,再進聖延谷。
柳恩煦不想給他添麻煩,更不放心讓跟著自己的姑娘在鹽城停留那麼久,乾脆就不打算帶任何府上的侍女陪同,只有幾個宮裡的嬤嬤跟著。
柳恩煦將手中的幾張紙頁放在一邊的桌上,笑嘻嘻地打趣:「是呀,你們兩個,我可是快使喚不動了。」
元玖倒沒什麼異常表情,她只覺得柳恩煦這麼講是在鼓勵支援自己。這麼長的時間,她也已經習慣了。
她將手裡的茶遞上前,抬眼看著小臉紅到耳朵根的秀月,笑著說:「秀月自己縫的嫁衣都快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