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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恩煦這才鄭重其事地對李覺命令道:「不許告訴王爺,若王爺知道,我先發落了你!」
李覺糊裡糊塗地點頭應聲,趕緊帶著侍衛上前去迎王妃帶回來的男寵。
臨進門,靈雋抬眼看了下門外的牌匾。
手腕上綁了多年的紅線繩不小心落到地上。
——
沐洗過後的柳恩煦輾轉難眠。
她本是想過段時間再把靈雋接回府。
可沒想到,一個本該風光霽月的少年郎,竟遭受了那麼多的屈辱。
柳恩煦睡不著,乾脆披了件披掛起身,從小櫃裡取了上次鬼伯給他的那截骨笛。
她煩悶地坐在妝奩前的小凳上發愣。
竇褚心思縝密而且防備心極強,即便現在他也沒有完全信任自己。
這個時候若把靈雋的事告訴他,她也不確定竇褚會做什麼反應,更不知道他會不會懷疑自己別有用心。
況且,鬼伯的情報暗樁也是再也瞞不住的。
她甚至還沒有十二分的信心保證靈雋就是鬱昕霖。
雖然柳恩煦不懷疑鬼伯查到的資訊,但什麼事都有個萬一。
萬一中途哪個資訊錯了,弄回來個錯的人,只怕會暴露了竇褚的身份。
又或者,會不會是誰故意安排的?等著有心人去找呢?
柳恩煦捏著那段骨笛,想了很多種可能。
可左思右想,她還是有些後悔,剛才那麼衝動連後果都沒想,就把人弄回來。
她把那段骨笛又重新收回小櫃裡。
這段時間先讓他住在後罩房吧,畢竟離得遠,竇褚也不會發現。
——
秀月拿了些小王妃交代的軟褥和軟被送到靈雋所在的後罩房。
她抱著東西剛穿過月亮門,就看靈雋屋外圍了幾個小丫頭議論紛紛,見了她才匆匆散開。
秀月覺得小王妃就是帶了個禍害回來,指不定哪天引火上身。她門也沒敲,神色怏怏推門而入,看到靈雋正在擦拭一把管事剛送過來的絲絃琴。
秀月把被褥鋪到床榻上,話也沒說,就沉著臉往外走。
靈雋上前一攔,輕靈的聲音傳來:「姑娘留步,我有事不明。」
秀月這才頓住腳,轉過頭睨著他。
靈雋收回攔著她的手臂,撣了撣秀月肩上蹭上的牆灰,才笑著問:「至少要讓我知道,接我回來的是什麼人?」
秀月覺得這小少年若不是那麼個醃臢地方出來的,也該是個儒雅風韻的小郎君,她淡淡開口:「這是薊王府,小王妃領你回來,你可別給她找了麻煩。」
靈雋低著頭淺笑:「那是自然,否則靈雋恐怕也活不長。」
秀月覺得他倒挺聰明,點點頭,交代他:「王妃雖然慣著你,但以後這些個琴還是少彈,別擾了主子休息。」
靈雋臉上掛著笑,可笑意不深,迎合地點頭。
秀月見他沒什麼惡意,便交代他早點休息,自己也匆匆返回了主殿伺候。
靈雋關上門,長嘆口氣。
從小到大輾轉被人買過一次又一次,每次他都帶著期盼來,最終帶著絕望走。
他不願服輸,可性子裡的桀驁早就被磨沒了。
若是不服從,他會被送到下一個人間煉獄,又或者連命都保不住。
他手指輕輕摩挲過被他剛剛調好音的琴絃,想到了住在前面正殿裡那張嬌花般的臉。
他到現在仍然想不通她重金把自己贖回來的理由。
風月場上混久了,他也聽說過薊王的身份和地位。
這麼一位貌美如仙的王妃,權利、金錢、地位全部都有了。
怎麼會突然跑到象姑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