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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元龍收了扇子負著手,轉頭看了眼曲廊外的湖光風景:「螠蟲病的記載被先帝列為禁忌,但朕願意為自己親選的狀元推翻陳詞。這趟來,也是想問問文公對此事的看法。」
柳君行頓住腳,立刻跪在地上老淚縱橫地俯首磕頭:「老臣叩謝陛下的隆恩浩蕩,若是能治好小初,即便取了老臣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竇元龍再一次俯身將他扶起來,緩緩道:「這事朕交給你的孫女婿去辦了,想必不日便能聽到好訊息。」
柳君行詫異道:「薊王殿下?」
竇元龍想到什麼,笑了一聲:「說是薊王妃求的。」
——
立冬。
雲霞殿。
馥茗匆匆關上小膳房的窗戶,對身邊的秀月好意囑咐:「你身子剛好,可別再吹著。」
秀月笑著點點頭,從小瓷碗裡取了些麵粉灑在砧板上,就聽柳恩煦的聲音傳來:「這次病了這麼久,自己還不小心。」
秀月見柳恩煦臉上寫著不高興,才笑著服了軟:「是是是,但我穿得厚實,這會功夫都冒汗了。」
柳恩煦翹著小指用銅勺往手上的圓麵皮裡放了些鹿肉餡,仔細將麵皮兩側捏合,調侃道:「可是狄大人送來的補藥功效太好?」
話說完,連一邊的馥茗都忍不住笑了一聲,把手裡包好的嬌耳放在雕了潘蓮花紋的大方瓷盤上。
秀月並沒多少喜色,手上的動作沒停:「王妃別打趣我了,我可沒敢收他送的東西。」
柳恩煦專心地捏上嬌耳的最後一個小口,又問:「那就是前幾日丁武傳回來的信,把你醫好了?」
秀月這才別過頭,用沒沾麵粉的上臂掩了掩自己臉上淡淡的笑意,支支吾吾地說:「那封信也不是給我的…我躺了這麼久,也該好了。」
「吱呀」一聲,木門從外推開。
小膳房裡的三個人同時看向門口,就見竇褚官服都沒脫已倚身靠在了門扉上。
秀月和馥茗趕忙福身行禮,識相地匆匆往外走,讓出了小膳房的空間。
柳恩煦倒是不慌不忙,垂眼捏著手裡圓滾滾的薄皮大餡,輕聲問:「不是去參加迎冬宴了嗎?天剛黑就跑回來了?」
竇褚懶洋洋地抬步往裡走,「嗯」了一聲,有些無精打採:「官場上的嘴皮子話來回說,實在是無趣。這次迎冬皇上也沒大辦,祭祀完就折返了。」
柳恩煦轉身把嬌耳放到方盤裡,竇褚才從後面摟上來,輕輕含了口她帶著涼意的耳垂,柔聲說:「自己下廚?」
柳恩煦用沾了麵粉的手指往他臉上一抹,嘴角上揚:「跟殿下過的第一個立冬呢。」
竇褚笑意更濃,鬆開環住她的手,將她正面轉過來,自上到下細緻地看了一遍。
柳恩煦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麼,只低頭瞄了眼身上沾了油汙的襜衣,繼續專注地往捏著嬌耳的薄皮。
竇褚身子往前微壓低,兩手撐在柳恩煦面前的廚案上,語氣悠然:「這襜衣穿你身上,倒與眾不同。」
柳恩煦把兩隻手分開,再次低頭去看遮在身上那塊灰突突的棉布,不明所以抬眼:「這有什麼區別?」
竇褚嘴角勾起一抹壞笑,用手指挑了挑她身前那塊布,咬了下嘴角說:「沐洗後穿上再看看。」
柳恩煦立刻臊紅了臉,埋怨地瞥了他一眼,呢喃道:「殿下可別讓人聽到…」
竇褚一把將她羞紅的臉裹進自己懷裡,低頭用臉頰蹭了蹭她額角,語氣溫和:「行,不提了。」
柳恩煦儘量避免手上的麵粉蹭到他身上,可架不住竇褚一點也不在意,他深紫色的官府外面被她不小心蹭上好幾個手印。
柳恩煦輕輕推開他,小下巴抵著他胸口道:「殿下先去沐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