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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覺得很委屈。
這個世界沒有媽媽會給她做喜歡吃的晚餐,也沒有心美她們那些朋友的聊天或者女子座談會,還沒有桂木給她指點該怎麼通關,簡直糟糕透了。
彌子從沒想過自己有這麼脆弱。
但是長期處於一個陌生的環境裡,還被告知如果不能完成任務就無法回到現實世界,簡直就像是毫無退路,也沒有任何支撐。
雖然很早之前就做好了規劃,但待在這裡的這些日子,她一直都努力壓制住迷茫和不安的情緒,假裝自己就是「伏見彌子」。
儘管,她很清楚,她是吉野彌子。
只有吉野才是最適合她的姓氏,也是最讓她安心的姓氏。
而不是伏見這個她……她?
她怎麼了?
彌子忽然感到一陣恐慌。
很早之前她就隱約感覺到了,自己的記憶有些實在是太模糊,彷彿被刻意遺忘、或者丟失了一般。
因為直覺那是一種很沉重的情感,她一直都下意識忽略掉——也就是一直都在以近乎逃避的方式不去管。
但是這段時間裡,那種強烈的違和感越來越重,心底好像有個聲音一直在低低訴說、訴說著那是一段多麼重要的過去。
彌子本能的不想讓那個聲音失望。
所以她在抵抗另一種逃避的本能,努力地對付著自己抗拒的心理。
她開始想要知道,自己的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呼喚自己的聲音,又到底是誰的聲音?這些未解之謎,都讓她越發感到不安和無措。
彌子甚至開始顫抖,開始看不清眼前的景物。
雖然一直隱藏著,但是這些天來,她的狀態的確不算好。尤其是睡眠,最直觀地體現著她的心理狀態,也讓她無法不正視自己的懦弱。
彌子懷疑自己病了。
所以少女眼圈泛紅,眼淚一顆一顆地落下來,像是珍珠,或者泡泡,細細柔柔的嗓音委屈極了,翻來覆去也就是那句話,但還是要念著:「我不是好孩子了,媽媽要生氣的,怎麼辦,甚爾先生,我不是好孩子了……」
她的眼淚從眼眶中流下,有一顆恰好落入白皙的手指上,然後在即將跌下地面時,被男人輕輕捧起、含住,然後舔舐。
在少女淚眼朦朧的視線裡,禪院甚爾捧住了她的臉,在眼眶下柔柔落下一個雲朵般的輕柔觸碰,止住了那不停落著珍珠的源頭。
「甚爾先生,您……」女孩子帶著些驚嚇、又很不解的聲音很可憐的響起。
禪院甚爾想把聲音吞吃入腹,也想把可憐的小姐連同聲音一起愛憐,慾望在心底橫衝直撞,女孩子的淚眼看不見他眼底的洶湧的暗色,也不知道他一直以來長久的忍耐。
這個笨蛋一樣的自以為是的小姐,百合花一樣純潔的小姐,像是小寵物一樣乖順可憐可愛的小姐,簡直是讓他快要嘆氣了。
無法忍耐。
不必忍耐。
獵人終於裝成了徹徹底底臣服的獵物,主動地、隱晦地將自己送給了以為自己是獵人的獵物手中。
他終於開口,請求道:「那麼,小姐,我成為你的男朋友,可以嗎?」
彌子以為自己會很開心的,畢竟距離完成任務、距離離開這個世界,回到自己的世界越來越近了。但現實是她根本止不住眼淚,反而哭得更加慘了。
「甚爾先生,甚爾先生……」女孩子反覆咀嚼般含糊的呢喃著,眼睛都哭腫了,還是要可憐兮兮的說,「我很喜歡您的,我真的很喜歡您的,第一次見面就很喜歡您了……」
所以,不是故意要騙您的。
禪院甚爾被她的聲音燙的說不出話來,心臟都要充盈著奇妙的悸動,讓他彷彿覺得自己是被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