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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看來似乎達到了這個目的——至少她成功說出了「我不會記得寵物名字」這樣漫不經心又帶著幾分涼薄的臺詞,已經夠了!
那接下來要帶他去哪裡呢?
彌子和禪院甚爾一邊走在大街上,一邊分神的思考。
對於周圍透過來的熱切視線,彌子早就習慣了,並沒有什麼感覺。反倒是禪院甚爾,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似乎有些厭煩。
「他們只是見甚爾先生長得好看,才忍不住停下目光來欣賞美的。」彌子偶爾瞥見對方的視線,隨口道,見禪院甚爾眼底還是有些暗色,自然而然地牽起了對方的手,矜貴又細軟的聲音裡是自己也沒察覺到的熟稔和親暱。
「如果覺得不適的話,那就看著我就好。」
她理所當然地說著。
柔嫩潔白如雲朵的肌膚輕輕依附在他的手掌之上,傳來一種奇妙的熱度。
那是屬於這位生來就養尊處優的大小姐最柔軟的溫暖。
既高高在上,又近在眼前。
禪院甚爾微微縮緊手掌,似笑非笑道:「……小姐,您看起來好像很熟練。」
彌子不以為意:「我的身邊的話,確實很容易吸引周圍人的視線。有時候甚至會帶來一些麻煩……」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第一次眼睛裡無意識的出現了些暗色。
但她還不知道。
彌子一無所知地繼續道:「時間久了也就習慣了。別人的眼睛長在別人身上,你想阻止也不現實,要麼習慣,要麼把注意力轉移——加入他們的視線一起也是很好的選擇,不會顯得很突兀。小時候我還沒習慣過來,就會這樣,如果我和幾個人都很矚目,我就會把視線投向幾個人當中的一個,然後就不會被他們的視線盯著啦……」
少女軟軟地輕輕叨唸著,因為音色很好,聽起來倒也不會讓人覺得煩,反而會讓人心軟乎乎的,感覺她在撒嬌似的。
禪院甚爾不是第一次注意到對方對自己無意識的過分親暱。
那不是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的依賴。
而是一個女孩對一個男人的孺慕。
禪院甚爾這個時候,總是不免想到第一次見面時對方的稱呼。
這讓他心情有點糟糕,卻又有點微妙的滿足。
彷彿抓住了對方的軟肋,握住了對方的脖子,她含著淚才想要掙脫,就因為被扼住了命脈,不得不乖順的聽話。
她是高貴的貓兒,是乖巧的狗狗,是害怕寂寞的兔子。
她很適合寵物店。
被一大群柔弱的可以一手捏死的小動物包圍,然後傻乎乎的融入其中,永遠也發現不了危機的逼近,只會用一雙水汪汪濕漉漉、宛如昂貴的寶石瞳親親熱熱看著你,委委屈屈瞪著你,沒有半點殺傷力。
離開了主人之後,就徹底沒有一點點獨立的能力,彷彿路都不知道該怎麼走的……最昂貴最驚喜最受歡迎,又最最可憐可愛的寵物小姐。
禪院甚爾惡劣又忍不住雀躍地幻想起來。
但他面色裝得多好,甚至可以從容自若地、目不斜視地開口:「既然小姐僱了我這個保鏢,以後不會讓你遇見危險的。不適應那些目光也沒事,看著我就好——像小姐這樣的美人看著我,就算是我也會鼓足勇氣的。」
「臉上可要有掙扎和猶豫才會顯得比較真實哦,」雖然這麼說著,但是好騙的大小姐確實如他所料的轉過了頭,視線臨幸般輕輕落在了他的身上,「那甚爾先生要早點習慣啊,這樣才好保護我呢。」
又來了。
用這種「我才好保護你」的語氣,說出「你才好保護我」,曖昧又虛幻,半真半假虛虛實實,也許連話語的本人都沒有完全意識到,這些話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