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頁(第1/2 頁)
溫年月將納侍禮選在了溫家祠堂的前廳,雖然納侍禮不必告知祖先,但是為了給傅寄舟更高的體面,她還是選擇了在祠堂前廳舉行納侍禮。
納侍宴上都是溫家人,難得有喜事,眾人神色輕鬆,溫夕樺更是早早等在門口,想看自家堂姐和她的小郎君進來。
唯有溫祁坐在下首一處極不開心,他原想去找傅寄舟問問發生了什麼事,但想著傅寄舟比他更難過,就只能按捺了下來。原本以為,他們會在三年後一同出嫁的,誰知出了這樣的變故。
暮色西垂,一陣清脆的鈴音由遠而近地傳來,傅寄舟被圍在正中,臉上戴了同是海棠紅的輕軟面紗,剛走到前廳門口,便看到溫茹站在那裡。
因著只是納侍,她不能穿大婚時的正紅色吉服,也沒道理穿非正色的禮服,便只能穿極日常的衣裳,但傅寄舟從面紗的空隙能看到她內衫穿的跟他是一般的海棠色,從外衫處露出一點衣邊。
隔著面紗,不知道溫茹看不看得到,傅寄舟還是朝她揚起了笑臉。
溫茹伸手,等著他將手搭到她手上,等人跟她一同站著了,她微微低垂著頭,在傅寄舟耳邊輕聲說話,帶了些笑意:「這身衣服穿在你身上真好看,我險些看呆了。」
傅寄舟臉色微紅,不好意思回話。
等兩人行至上首,在溫年月面前拜了一拜,溫年月喝了傅寄舟奉的一盞茶,遞過去一個緋紅的荷包,慈愛地說道:「往後便是溫家人了,溫家自會護佑你一生。」
傅寄舟捏緊了手上的荷包,點頭應謝。
接著執禮小廝便端著婚契上來了。
可以說,這是整個納侍禮最重要的一部分,其它都可以靈活安排,唯有這婚契躲不過去。
婚契跟婚書不同,說得難聽些,婚契的性質離賣身契更近一些,上面所寫的內容只包括,新侍君的名字籍貫,以及此後嫁入溫府,貞靜自守,恭謹敬順云云的訓誡語。
許多為侍的郎君身份低微,未曾識字讀書,因此簽那婚契的時候,不可能簽上自己的名字,只能執筆畫圈,再按下手印,與賣身為奴無異。那姿態卑微至極,算得上侍君進門受的第一次人格打壓。
好在傅寄舟是會寫字的,他拿起毛筆舔了舔墨水,懸在那婚契之上,抬眼看溫茹。
若不是喜愛溫茹,若不是信任溫茹,他沒必要走到這一步,畢竟要想逃脫,他還可以嫁給已及笄的娘子做正君去。但是,他心目中的妻主從來沒有二選,溫茹只怕也從未想過還有這樣的選項。
一同長大的情分,將她們緊緊綁在一起,她們在不知不覺間互許了終身。
溫茹捏了捏他的手,輕聲撫慰他:「別怕。」
傅寄舟點頭,沒有停頓地下筆,在婚契末尾和騎縫處都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納侍禮,成了。
這納侍宴幾乎等同於家宴,行了禮之後,溫茹沒必要留下來同她們宴飲,便徑直帶著傅寄舟走了。
她想著,這是傅寄舟第一次留宿珩雪院,還是有她陪著比較好,以免在陌生的地方,他覺得慌張。
才剛走出正廳,溫夕樺從後頭趕了過來,將人拉住之後,塞了個荷包到溫茹手上,笑臉盈盈道:「祝堂姐成親大喜。」
「這裡面是什麼?」溫茹抬手,皺著眉看向手裡的荷包,想著要不要當場開啟瞧瞧,但又怕這個一貫不著調的小四給她搞出點什麼不堪入目的東西來。
溫夕樺按住她的手,擠了擠眉眼:「好東西,用了會很開心的。近來我正在做一批重要的藥丸,用料緊得很,但昨日聽聞堂姐納侍,想都沒想就擠出了許多好藥材,給你煉了這個,保證你用了快活似神仙,我一貫對堂姐極好的。」
可去她的快活似神仙吧,溫茹臉色一黑,將荷包扔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