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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辜長思知道溫雪翡會隨溫胭脂去參加月旦評。
他早早便在離月旦評最近的樓閣上定好了位置,包下了整個樓閣。
這裡能看到底下所有的人。
辜長思不知道溫雪翡會同溫胭脂坐在哪,他只能找到一個不論她坐在哪,他都能看到她的地方。
他還記得那一日溫雪翡同她姐姐一般穿的是一襲白衣,雖然旁人似乎都覺得她姐姐穿的更好看些。
辜長思的眼裡,卻只容得下溫雪翡。
便是寡淡的衣裳,溫雪翡也好看極了。
無人欣賞,是旁人有眼無珠。
他就這樣坐在樓閣邊上,靜靜垂眼,看著溫雪翡一顰一笑。
即使是隻能遠遠看著,辜長思在那一刻也是開心的。
直至……
魏子行的出現。
溫雪翡本是一直看溫胭脂的眼神,有了片刻的轉移停滯。
目不轉睛地盯著臺上的魏子行。
其後,緩緩愣怔。
她被魏子行吸引的瞬間。
他跟著愣怔了一瞬,手裡的茶杯瞬而落地。
後來,他看著溫雪翡一次次地出現在魏子行也會出現的場合。
雖從未靠近過。
可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
就像,他看溫雪翡的眼神一樣。
是啊,他是知道溫雪翡喜歡魏子行的。
從頭到尾都知道。
辜長思目光落在自己模仿魏子行的一襲白衣上。
他好看的桃花眼裡,閃過一絲自嘲。
而自己……
可笑的像個傻子。
寄望能透過模仿魏子行,讓溫雪翡將目光一點點轉回在他的身上。
可溫雪翡,還是喜歡魏子行。
還是…喜歡魏子行。
而不是他這個模仿品。
辜長思垂眼,看向自己掌心裡的紅綢,目色壓抑。
他眼微微闔了闔,腳步微轉,似是要走。
男子清朗如月,疏遠遼闊的面容卻在此時再次在辜長思腦海里一閃而過。
曾經的話語,似潮水般湧來。
「辜長思,你每次都是這樣!」
「每次都只會守在溫雪翡後面,看她一步步走向別人。」
「你為什麼就不為自己爭取一次呢?」
「你事事以溫雪翡為考慮,那你自己呢?」
「你又如何預知,溫雪翡選擇的就會幸福?」
「若她不幸福呢,你可曾會後悔,你現在的不爭取?」
「你能不能別逃避,人要學會面對。」
……
辜長思清寒的眸光暈染著痛苦,可他生生在壓著。
面對。
說的容易,做起來又是何等的難。
可那人說讓他面對。
「辜長思,你聽我一次,好不好?」
辜長思身形一頓,停下了腳步。
目光環繞四周,看到了右邊那根紅綢緞帶,也看到埋在地裡的兩罈子酒。
他再次垂眸,墨瞳沉沉,好似夾著痛苦與無奈,看向懸掛著在左邊的紅綢緞帶上。
下一刻,他緩緩抬起了手,翻開了左邊的紅綢緞帶。
紅綢緞帶上,完整的字面。
終是出現在他眼前。
……
月暈潤澤,澤被此地。
破落院子裡。
立著一個格格不入的清寒男子。
此時的他。
像一個木頭樁子一樣,拽著懸掛在左邊的紅綢緞帶。
一刻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