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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當著溫母和溫雪翡的面,也沒多給幾個好臉色。
溫雪翡打從辜景安進門,就感受到一種攝人的壓迫感。
有些像先前第一次見到平樂帝,但又不同於帝王威儀,是另外一種刺骨的迫人感,像是有一把冰冷的刀懸在脖頸,它不掉下來,只懸著,你卻不知它什麼時候掉下來那種難熬的折磨迫人。
溫雪翡心裡忐忑,方才同辜夫人相處的舒服感一下子淡開。
耳邊,辜景安的聲音冷冷響起。
「溫二姑娘倒有些內斂,本侯自打你同我兒結了婚約以來,這還是頭一次見。」
正常來說,溫母這個時候,該讓溫雪翡大方些,好生同辜景安見禮,留個好印象。
但溫母心虛,不敢接這個話,只得硬著頭皮道。
「小女性子靦腆,還望定國公見諒。」
算是保著溫雪翡,能不讓二人正面對上便不讓。
好在辜景安似乎也不是那麼想看溫雪翡,走了個面子功夫的客套,便起身要走。
溫母微微鬆了一口氣,身後的溫雪翡雖然不怎麼敢看辜景安,但溫母的異常她卻是察覺到了。
溫雪翡微微皺了皺眉,眼裡劃過幾分疑惑。
辜夫人起身相送,辜景安卻道不必。
溫母和溫雪翡抬眼看著二人相處的淡漠,也沒吱聲,兩人彼此對視一眼,只道辜長思的父母果然如傳聞一般相敬如賓。
其後,辜夫人招待著二人吃食。
沒了辜景安,溫雪翡整個人又恢復了先前輕鬆的狀態。
溫母見辜景安沒什麼異常,也稍稍放下心來。
這一頓飯倒是吃的開心。
只是誰都沒注意到,主廳側邊的窗戶,站著去而復返的辜景安。
他眉眼微抬,看著屋內溫雪翡帶笑的側臉,在她那雙漂亮的杏眸上停留了一瞬。
微眯,閃過些許冰冷。
……
辜夫人將溫母和溫雪翡送走後,本是該回自己的院落,卻不知想到什麼,忽而莞爾一笑,吩咐廚房端了一碗辜景安喜愛的甜品。
辜夫人端著甜品,就朝著辜景安的院落走去。
雖然兩人成親多年,還分屬兩個院落,雖然辜景安同她之間相敬如賓,但辜景安也有喜歡她的地方。
兩人在某些方面十分和諧,並沒有因為感情淡漠而有所消減,且辜景安不會拒絕她。
辜夫人今日也不是想,只是近日辜景安對溫家的態度確實奇怪,她既然選擇了站在辜長思這一邊,自然要替辜長思探探口風。
辜夫人未從正門進,兩個院子有相通的側門,辜景安這時該在書房。
辜夫人沒讓下人跟著,端著甜品朝著書房走去。
在拐角之時,忽而看到了立在書房窗戶邊上的身影。
辜夫人臉上浮笑,剛想走過去,卻見辜景安手裡舉著一幅畫。
辜夫人的笑意僵在了臉上。
如墜冰窖。
從她的視線,只能看到畫的背面,看不到畫背身。
但這幅畫,不同於辜景安旁的藏品。
它做工精細,水火不侵,毒蟲不懼,就連裱畫的錦布都是一寸千金,可見辜景安的珍視。
而且被辜景安放在機關巧妙的暗屜裡,如果不是辜夫人誤打誤撞曾開啟過一次,她便不會知道辜景安還有不為人知的一面。
看著那熟悉的錦布,辜夫人忽而覺得眼角有些疼。
多年的委曲求全一下子席捲了她全身,她窒息到有些喘不上氣。
那個女人的畫像。
辜景安在看那個女人的畫像。
他…終究還是忘不了她。
第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