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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
停歇了有一會兒的雨來得更猛烈,黑雲籠罩之下天地之間一片沉暗,病房裡沒有開燈,閃電劃過的凌冽冷光一閃而過,落在床邊青年那面無表情的臉上,透不進光的漆黑眼中,冷漠的沒有一絲溫度,男人在這樣的注視下,只覺渾身發涼,忍不住的劇烈顫抖起來,痛苦的表情中是遮掩不住的害怕。
「看來能感受到。」
煞氣這種東西,普通人雖看不到,卻能感受得到。
就像易寒沉那樣的,明明長得挺好看,但因為周身煞氣環繞,就給人一種陰沉暴戾的感覺,本能對危險的感知會讓人主動遠離避讓易寒沉,再舉個通俗易懂的例子,人總是會對一些看著很兇狠的人避而遠之,兇狠便是一種危險的訊息,也是一種對「煞」的實質感覺。
顧南松平時看著陽光開朗,可這會兒渾身煞氣環繞。
男人察覺到危險,自然會怕他。
「你做了什麼?」劉罡正氣凜然,自是不怕什麼妖魔鬼怪,也沒察覺到顧南松有哪裡不對,只是男人突然被嚇得冷汗直流,抖得和一隻鵪鶉似得,實在是奇怪得很。
顧南松抬手把男人身上又冒出來的煞氣抽了出來,一笑:「可能我看起來比較兇吧。」
就這有些瘦的小身板,那張討喜的俊臉,哪裡兇了?!
還沒小叢這會兒拉喪著臉看著唬人!
「想活就好好聽話,聽懂了嗎?」
男人還沒緩過神來,屋外突然響起一聲巨雷,嚇得屋裡人都哆嗦了一下。
樓下停著的車都被震得響起了警報。
雨噼裡啪啦的砸著窗戶,狂風呼嘯彷彿野獸憤怒的吼叫,刺眼的閃電劃破天空,震天動地的轟響緊接而來,沒有人注意到那細密的動靜,顧南松轉頭看了眼窗戶,玻璃上「咔擦」「咔擦」似蛛網般皸裂開來,再又一聲炸響之中徹底承受不住徹底破碎。
狂風吹進屋子裡,驟然發生的意外讓所有人猝不及防。
破碎的玻璃碎片四處飛濺,劉罡急忙拉著小叢抱頭蹲下,零星幾片砸在衣服上,倒也沒傷著人,風吹得窗簾在空中飛舞,顧南松從床邊站起身來,視線從潔白的床單上落下的一點艷紅緩緩上移。
被狂風吹進來的玻璃碎片大部分都落在男人身上。
劃破裸/露在外的面板,留下一道道滲出鮮血的劃痕,甚至有那麼幾片直接插進他的身體,鮮紅在潔白上慢慢擴散開,血的味道裹挾在風裡,帶著一股讓人悚然的陰冷竄進在場眾人的身體中。
劉罡站起身來,驚駭的看著這滿身流血的男人,連忙大喊:「醫生!快!醫生!」
顧南松撿起一塊從男人身上掉落下來的玻璃,尖端一點紅,似乎印在了那漆黑的瞳仁之中,慌亂嘈雜的聲音裡,沉浸在無邊恐懼中的男人竟能清晰的聽到青年那似感嘆一般的輕語:「千刀萬剮,報應吶」
醫生和護士衝進病房,將男人推出去。
這間病房是不能再呆人了,只能又給換了一間。
劉罡站在屋裡,看看破碎的窗戶,又看看溜溜噠往外走的顧南松。
詭異感一陣一陣的往心頭上爬。
吹進來的涼風撲打在背脊上,激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先是下巴脫臼,後是手腕脫臼,剛剛又被玻璃紮了滿身,看似都是偶然發生的意外,但人得倒黴到什麼程度,才會在短短不過半小時的時間遇到這麼多起意外。
「哎,顧先生,你還不能走。」
顧南松聽到呼喊停下腳步,回頭卻問:「那個受傷的姑娘在哪?」
劉罡還以為他準備趁亂離開,一時沒反應過來:「之前還在搶救……我問問。」
給同事打了個電話,得知那名受害者已經從搶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