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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餐氣氛詭異。
他們彷彿各自陷入自己的思緒裡,誰都沒有開口說話,直到管家看見她反覆撫摸手上的手鍊時,餐廳裡才有一點說話的聲音。
“少奶奶,你似乎很喜歡這條手鍊?”管家溫潤的聲音讓緊繃又冷淡的氣氛悄悄注入一點溫度。
“啊?”徐諾可愣了一下,意識到管家說了什麼之後,放下右手正在挖蛋糕的叉子,摸了摸手鍊,心裡想著祖承,胡亂點了點頭當作回應。
“喔……嗯。”
她一直猶豫著要不要把祖承是同性戀的事告訴他,這件事她原本打算隨著祖承過世,就此深深的埋入地底下,可是她想讓他知道自己從頭到尾根本不是祖承的女朋友,如果他想要補償點什麼,物件也不該是她。
聽見她的話,顏昆仲冷下臉,冷淡隱怒的目光掃向她手中的手鍊。
他知道那條手鍊是祖承的母親給她的,她一直撫摸手鍊的原因是什麼,他甚至不願去想。
徐諾可不解的看著他。
為什麼他看起來這麼不高興?不過就是一條手鍊,有必要這麼跟她過不去嗎?
頓時,關於昨晚所有賓客說的話,再度如潮水一般在她的腦子裡翻湧不息。見她沉默不語,顏昆仲扔開手中貴重的刀叉,臉色又更沉了。
“我吃飽了,你呢?”他冷銳的視線直勾勾盯著她。
“也差不多了。”徐諾可的雙手平放在大腿上。
發現她終於停止撫弄那條手鍊,他的臉色趨緩。
“如果你不介意,我希望可以到書房談。”
她迎向他的目光,從他立即起身的動作解讀出他迫不及待的焦躁跟不安。他打算跟她說什麼?為什麼他看起來跟昨晚體貼、焦急的想盡快解釋清楚的態度完全不同?
“好。”她緊張的跟著站起身。
在管家沉默但擔憂的注視下,他們一前一後走進書房。
徐諾可坐在顏昆仲的對面,聽著他從兩人是國中同學開始說起,然後漸漸說到那場可怕的意外。
當他提到祖承要求要到他的房裡休息時,臉上閃過一抹深沉的痛苦,她看得出來,直到現在他仍有些自責。
但他很快的恢復鎮定,繼續用宛如大提琴般的低沉嗓音緩緩陳述。
直到聽見他的身體遭受殘破建築物壓迫,她的心臟猛然一縮,幾乎跳到喉頭。
當他開始慢慢的述說那些漫長又必須咬牙熬過的復健過程時,她真希望那時候自己已經在他身邊,這樣她就可以照顧他,為他加油打氣,而不是像個不相干的人,一無所知的活在他痛苦掙扎的人生之外。
從她的眼裡,顏昆仲清楚的看見濃濃的不捨與心疼,尤其在他談到自己身受重傷時,她的臉上立刻充滿擔憂與憐惜。
於是他被煎熬了整整一夜無眠的心,就這樣平靜了下來。
接著,整段談話進入最困難的部分。
顏昆仲帶著一絲不自在的獨白,用低沉沙啞的嗓音交代自己是怎麼靠著兩人過去相處的點滴回憶,熬過漫長、一般人也許根本熬不過來的痛苦復健過程。徐諾可安靜的聽著,從頭到尾沒有插話。
她望著他的眼神,從原本的拿不定主意、心疼、驚詫、佩服,到漸漸信服他的說法。
那是愛,無庸置疑。
徐諾可放在腿上緊握的雙手,終於悄悄鬆開。
他是愛她的,不是為了補償或是其他原因。
顏昆仲這個大家眼中的航空金童,在經歷過一場大災難後,猛然驚覺到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他們之所以會在一起,他之所以來找她,全都是因為愛,完全沒有其他的藉口或原因。
徐諾可原本懸在半空中的一顆心,終於穩穩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