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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娘子的匹夫之怒雖然沒到血濺五步的地步,但也絕對是一點沒收斂地把魏琛罵了個狗血淋頭。罵了一通看老魏那張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老臉只覺得不夠解氣,接過君莫笑給他遞過來的茶,喘一口氣再罵:“……吃老孃的住老孃的借老孃的場子賺錢,你還敢拆老孃的場子!真以為興欣是舍粥的不成!”
魏琛瞥一眼站在陳果身後不作聲的君莫笑,覺得這人居然躲在婦人身後,真是猥瑣、何等令人不齒啊!轉念一想,指著君莫笑說:“老闆娘,你怎麼不問問君夥計,就罵起我來!好生沒道理啊!”
他這叫天屈聽得陳果真是三尸神暴跳,正好喝過水了,柳眉一豎又開始罵:“放你的屁!君莫笑的衣服都在你身上!定是你強搶人家的衣服,還把我的桌子都拆了!”
一聽她這麼說,魏琛登時露出好不委屈的樣子:“老闆娘!這話就更沒道理了,我們兩個人一起守夜,我的衣服被賊兒摸走了,我想借他衣服出去買件換上,他也不肯……”
陳果還是呸他:“就你那邋遢腌臢袍子還有人會偷!偷你個大頭鬼!白送給人家還得貼錢!還不把君莫笑的袍子脫下來還給他!”
魏琛嬉皮笑臉:“陳小娘子,脫,那是脫得,但脫了之後,總不能這麼在你鋪子裡討營生……吧……?”
君莫笑的袍子雖然舊,但總是漿洗得乾乾淨淨,如今穿在魏琛身上,教陳果怎麼看怎麼礙眼,就揮揮手:“等著。”
她一陣疾風一般又刮回了後院,片刻間抱著一疊衣衫回來。魏琛見狀瞪大了雙眼,很是謙虛恭敬地說:“老闆娘,情郎留在你這裡的衣服,我哪裡敢穿。”
陳果作勢要給他個耳刮子:“……我爹爹留下來的舊衣服,你可仔細穿了,要是劃出一道口子,我撕你一層皮!”
“那就更不敢了。”魏琛笑嘻嘻朝君莫笑撇撇嘴角,“君夥計乾淨仔細,還是他穿得好,他穿得好。”
“拿來。”君莫笑聽到這裡懶得再說,一攤手,抬眼看著他。
魏琛看著他的雙眼,權衡了不知道有沒有一念的工夫,乖乖地又把那剛剛穿熱的衣服脫了下來。
看一下破傘要殺人,穿一下破衣服要殺人,要是哪天不小心穿了他的鞋,那……真是要給撕零了吧。
腹誹歸腹誹,但就算嘴賤如魏琛,到底還是很明智地沒把這句話當著君莫笑,不,葉修的面說出來。
前一任的陳老闆生前做過一段時日的鏢師,人也生得魁梧,留下的舊衣服穿在魏琛身上立刻就多出了三四分的餘裕。雖然魏琛和自己父親的相貌氣質全無一絲相似之處,但當魏琛去井邊衝了把涼水澡才把衣服穿好再出現在陳果面前時,陳娘子上下打量了他幾眼,揮手惡聲惡氣丟下句“驢子牽到南越國也還是驢子”,就頭也不回地轉回了後院。被丟下的兩個男人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人,到底還是明白過來了些什麼,君莫笑又以他一貫的慢騰騰的、夢遊一般的懶散態度開始了這一天的勞作,而魏琛則破天荒地先剃好了鬍子又梳了個整整齊齊的髮髻這才出門去了,誰也再沒說話,更沒驚動他們的老闆娘。
魏琛出去了不到一盞茶的光景便打了迴轉。回來之後先探頭探腦往後院那邊望了一眼,湊過去拿胳膊戳戳還在掃地的葉修的背,滿臉不高興地壓低嗓子說:“那個我說,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葉不修,葉盟主,眼睜睜地看著我這麼一個老弱病殘被欺負,真是毫無一絲兼濟武林同道扶協孤老之心,令人唏噓齒冷之極啊……”
葉修好整以暇地給地面灑水,頭也不回地答:“我看那條子上說得還挺對嘛。你說人家師門說到這樣不堪的地步,這不過是掛一掛你的袍子,就算是掛一掛你的人頭,也沒處說理吧?”
魏琛輕輕嘖了兩聲:“這話更沒道理了……他家難道不是賊公賊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