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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醫院的路上,車裡氣氛壓抑得像是死了人,一直沒人說話。
餘玲這幾年是醫院的常客,溫思遠輕車熟路地將人送進心電圖檢查室後,走出來,看到陸眠也安靜地等在外面。
他在原地站了片刻,朝著她走過去。
晚上的醫院門診部樓道里很冷清,白熾光下,他面色不虞,顯然是還帶著情緒,開口問她:「你是不是想離婚想瘋了?」
第17章 夢裡面,溫思遠依舊是那個……
陸眠愣了愣,旋即仰起臉,沖溫思遠笑了。
「你才發現啊。」
溫思遠的手攥得很緊,餘玲是他僅剩的親人,陸眠這種無謂的,漠然的態度,令他更加憤怒。
「我和你之間的事情,不該牽扯到我媽,你說那種謊話,她會受不了的。」他語氣非常硬,「錯的是我,我媽並沒有虧待過你吧?」
陸眠覺得沒意思,她斂了笑,「溫思遠,我說過了,你要是真為你媽著想,就在離婚協議上簽字,你媽那麼脆弱,這點事都受不了,我受夠了因為她的病而提心弔膽,許歡已經懷孕,這件事瞞不了她多久,如果哪天她像幾年前那樣發病,那肯定是你害的。」
溫思遠攥著拳頭,骨節咔咔作響,她垂眼看了一下,「怎麼,想打我?動手吧,到時候打起官司來我贏面更大。」
他一下子轉身,回到檢查室門口,不再看她。
陸眠是逞口舌之快,她知道溫思遠不會動手。
平心而論,溫思遠的家庭教育其實不錯,不然不會養出他這樣溫文爾雅的性子,陸眠其實不算脾氣很好的人,多數時候都是他包容她。
兩個人過日子總是有些摩擦,有時候他像是這樣,被她氣得狠了,也不過是轉身不和她說話而已,她甚至沒聽見過他罵人。並且,過不了多久,他還會來哄她。
她曾經想,錯過溫思遠,她或許很難再找到這樣無條件對她妥協的男人了。
然而,他出軌。
一個男人,縱有千百個優點加持,出軌這一條都值得死刑,陸眠想著,又開始覺得噁心。
這種噁心是非常具象化的生理性噁心,許歡懷孕了,她腦中不受控地浮現溫思遠和許歡在床上的畫面,她甚至有些想吐。
……
餘玲在檢查過後確定沒有太大的問題,被轉入急診臨時病房。
她之前的主治醫生恰好值班,過來看了看情況,然後把溫思遠和陸眠叫到樓道里聊了會兒,無非是說,千萬不要刺激到餘玲,現在的餘玲很脆弱云云……
陸眠聽得耳朵起了繭,表情都透出幾分不耐煩。
醫生末了看她一眼,「說實話,餘阿姨現在的這個情況,很難說會不會哪一次發病就像幾年前一樣惡化,小陸,當時情況多兇險你是知道的,上一回把人救回來都是運氣,這再來一次,就不一定有那麼好的運氣了,明白嗎?」
陸眠麻木地點了點頭。
醫生走了,溫思遠轉身回病房,陸眠在原地站著沒動。
他沒有叫她,也沒有看她一眼,或許是還在生氣,她當然不可能熱臉貼上去,她也不想去病房裡。
樓道里已經沒了別的人,安靜而寂寥,她在原地站著,遙遙地望見走廊盡頭的窗外,原來天都已經黑了。
她忽然就被一種難以名狀的孤獨感席捲,一瞬竟想哭。
不過她並沒有哭,她邁步往電梯間走,步伐很慢很慢,她想,如果是從前,溫思遠是不會這樣對她的。
就算他生她的氣,也不會放任她晚上一個人回去,他也許會要司機送她,或者堅持要她留在病房裡……
她不知道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她居然還能想起溫思遠從前對她的好,這樣非常犯賤,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