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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要救我？你…你不是應該恨……我的嗎？」宿寧冬一生都未見過這麼多的血，此時他的視線裡只剩下了一片刺眼的猩紅。

宿寧冬一邊顫抖著聲音說話一邊慢慢將手貼在了符意舟的傷口處，但懷中男人的傷口又豈是這樣就能堵住的？

「是啊……我為什麼要救你？」符意舟忽然抬起眼睛向著宿寧冬看去。轉眼符意舟已經在這個世界呆了十年的時間，而此時在即將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他看向宿寧冬的目光竟是前所未有的複雜。

這眼神中的情緒實在太過濃烈，宿寧冬的呼吸不由得一窒。

「你知道嗎，我很嫉妒你。」宿寧冬因符意舟的話呆在了這裡。在他生活中的世界裡，好像只有眼前這個人可以走自然地將「嫉妒」這兩個字說出口，且無比的坦蕩和自然。

緊接著宿寧冬看到，符意舟雖然因失血嚴重臉色蒼白，但是從他的表情上卻看不出一點此時正被疼痛困擾的意思。

「……我嫉妒你有一個安穩的童年，我嫉妒父親對你的愛，我嫉妒你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還有……我愛的人都愛你」說到這裡之後，符意舟突然朝宿寧冬笑了一下，他接著說：「而我只能安心當一個養在符家的廢物，等待著你這個真正的主人回來取代我。」

符意舟的劉海很長，幾乎遮住了他大半張臉。此時他仰著頭，五官隨之露了出來。

宿寧冬終於後知後覺的發現，其實符意舟的長相真的可以用「美」這個字來形容。只可惜他的臉頰上有一道極長且猙獰的傷疤遮，在如此完美的五官的映襯下顯得尤其刺眼。

宿寧冬知道，要是沒有符意舟的話，這道傷疤原本是要落在自己臉上的……

「所以……我才會給你找麻煩。」停頓一會後，符意舟慢慢的說出了這句話，此時他的呼吸已經不太穩定了。

宿寧冬早已完完全全的愣在了那，他嘴裡還喃喃地輕聲重複著剛才那句話：「你為什麼要救我？」

符意舟微微搖頭，接著直視著宿寧冬的雙眸一遍遍的喃喃念道著：「我們二十幾年的恩怨，永遠也不會一筆勾銷。你要永遠記得……你欠我的，永遠也還不清。」

就在符意舟話音落下的同時，他耳畔突響起一陣類似於防空警報的提示音，那聲音無比刺耳，其間還夾帶著系統的提示。「警告！警告！系統檢測到主角情緒波動幅度極大！請宿主注意！」

符意舟當然聽到了系統的提示，不過他並沒有「注意」的意思，相反心中一陣暗爽。

在系統奴役了下矜矜業業當了十年炮灰的前·人生贏家符意舟不是一個抖，也沒有做好事不留名的自覺。實際上在幾個月之前，他就已經為這個等待已久的道別時刻寫好了劇本。

符意舟的嘴角忍不住的露出了一抹不合時宜的微笑，就在笑容出現的同時，他聽見自己身後那男人的呼吸竟顫抖了起來。

因為失血過多，符意舟的身體非常虛弱，說話的聲音也變得極小，宿寧冬顫抖著靠近他，終於聽清了符意舟那模模糊糊的話：「……我不恨你。」他重複著。

耳邊的報警聲沒有一點停下來的跡象，接著符意舟聽到，那個陪伴了自己十年的冷酷無比的機械音竟然開始朝自己破口大罵起來：「符意舟你『和諧』『和諧』是不是有病！快閉嘴吧你！」

「別啊，不是快走了嗎？」他在心底與系統對話著。

就在說話的同時，宿寧冬慢慢的收緊了懷抱，將臉埋進了符意舟的脖頸之間。「是，我永遠也還不清……難我……風永遠也忘不了你……」他話語間帶著顫音。

宿寧冬的聲音無比沙啞，「你也不能忘了我，下輩子我會找到你。下輩子還不清的話，還有下下輩子……」

等等，伴隨著系統尖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