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餘亂(第1/3 頁)
司馬睿朦朦朧朧中,彷彿看到身穿女裝的小錦柔情萬千地望著自己,那雙水霧明眸中,有太深,太濃的似水憐惜,彷彿,他的痛有多深,她憐就有多沉……
靈魂荒涼,一身的淒冷,太苦了,他本能地靠向那束溫暖,本能地想在她那如涓涓細流的柔情撫慰,熨帖他寒涼的身心。
我重心不穩,跌落在某人火熱的胸膛上,一抬眼,就看到司馬睿目光清澄的乾淨地望著我。如初生嬰兒一般,我心下一驚,以為他醒了。正想逃脫,他卻執拗地抱緊我,組織我離開,身體一轉,我便被他壓在身下,動彈不得。我慌了,使勁掙扎,卻呆愣在他湊上來的嘴當中。
再看他的眼,雖然亮晶晶的,可是卻難掩朦朧之色,沒有靈動之感,原來他並沒有全醒,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他——醉昏頭了嗎?
唇上酥麻的熱度不是錯覺,他真的在吻她,頸間的啃咬也不是幻覺,他正在種草莓,在他身上東摸西摸的大掌更不是……我倒抽口涼氣,胸口一片涼氣意,該死的,他的臉竟然正埋在上衣已經被他扯開的酣胸裡。
「司馬睿!」他確定他在做什麼,他知道我是誰嗎?
他悶哼,將我扯落床被,與他纏成一團。
開玩笑,我可不想重蹈覆轍。可是,正在我要把他打昏的時候,他突然低喊:小錦,小錦……一遍又一遍,無限深情,無限蒼涼,無限痴戀,無限掙扎。他把我當作小錦呢嗎?他的大掌在我肌膚上遊走,嘴卻頑皮地輕咬我的香肩,彷彿在夢中吃到了什麼美味,……我閉了閉眼,眼角劃過一滴淚水。
在他勁上一點,他便伏在我身上昏睡過去,夢中依然不安地囈語不斷。我怔怔地和他保持這個姿勢良久,目光空洞的望著遠方,最後終於翻身起來,幫他理好衣服,蓋好錦被,看著他沉沉睡去,沒有任何心機,沒有任何冷漠,如孩童一般天真可愛的睡顏,我戀戀不捨地望了一眼,在他額上印下一吻,低聲道:「晚安。做個好夢。」
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時見幽人獨往來,縹緲孤鴻影。
一路上,我失魂落魄地回去,縹緲的思緒讓我忽略了身邊潛藏的危險。
「大膽何人,在這裝神弄鬼?!」一聲長喝終於把我丟失的魂魄召回來了。我抬頭望去,看到一個侍衛打扮的男子站在那,凶神惡煞地看著我。
杜少棠警惕地看著站在牆上一身白衣的女子。近幾日來,宮中皆傳鬧鬼。作為新升的侍衛長,有義務把這個不知是人是鬼的人找出來,省得他擾亂宮廷。
我看著他,被他那搞笑的捉鬼架勢搞得憋不住地笑出聲來。他,他還真是有趣啊。長相也蠻老實的,想必就是那種正兒八經的人吧。心中不知怎麼的,腦子一轉,就想和他樂樂。想著便對他做了個鬼臉。
他果然不是軟柿子,拔出劍來,就飛身到牆頭,因為輕敵,我又只是玩玩,身上也沒帶兵器,沒過幾招他的劍就架在我白皙修長的脖子上了。我可以清楚地感覺道那冰冷的鐵碰觸到我的肌膚的觸感。這樣的親密接觸,我非嚇出心臟病不可。
「我投降,我投降。」我做出投降的樣子,雙手舉得高高的。他不解,劍壓的更近了:「說,你到底是誰?為何要裝神弄鬼?!」
我急道:「小心點,小心點,劍!我的脖子,小心割傷了!」事實證明,我還是怕死的。
接著可憐兮兮地道:「大哥,我只是奴洗宮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宮女,夜晚無聊才偷偷溜出來玩的。我沒有想裝神弄鬼啊,你看,」我扒開因為睡前散開的長髮,露出面容:「我像鬼嗎,像嗎?!」
杜少棠看著在淡淡月光下一塵不染,美麗非凡的面容,有些怔忪,但還是硬下心腸來沉聲說道:「跟我走,見到皇上,自有定奪。」